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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時擇墨並沒有來,臻清他們簡單的用餐後就在祭司殿中轉了轉。
維度世界中的夜晚很漂亮。
許是維度世間中沒有經曆過末世的原因,能看見漫天的星星。
一輪明月掛在整個皇宮之後,清輝灑滿大地,月光如水,將整個內城映的沉靜寂寥。
如臻清和顧鳶所想,當天晚上擇墨果然去見了顧鳶。
顧鳶懶洋洋的坐在榻上,漫不經心道,“君後殿下,深夜到訪是為何事啊?”
擇墨端端正正的坐在旁邊,他拿起茶盞抿了抿,“鳶昇冕下,很抱歉打擾了,近日政務繁忙,我隻能抽出這個時間段來與您議事。”
“嗯,不過白日見麵時殿下的眼睛都是好好的.....”顧鳶不動聲色的打量著眼前的男人,這人來的時候眼睛蒙上了一層白紗,麵色蒼白,整個人像是快死了一樣。
“您這是怎麼了?”
擇墨輕柔的笑了笑,“舊傷,不是什麼大事。”
顧鳶點點頭,用扇子敲了敲桌麵,“那君後殿下找我有什麼事嗎?”
擇墨下意識的撩了一下搭在肩上的白紗,“我想與你們談談。”
顧鳶挑眉,“您知道我並不是我們中做主的人。”
“可您一定是之一。”擇墨肯定的道。
擇墨看的很明白,這群人說是初入凡塵的使者,但實際上並不是,他們輻靈依附母樹為活,生為祭司自然知道關於母樹的事情,母樹有靈卻無智,與他們有合作的必定是母樹之上的神。
而他作為君後,自然知道他們供奉的不光是母樹,更多的是墮神。
祭司不光是與母樹有共鳴,更多的是他們體內有微弱的一丁點墮神的力量,也就是汙穢之力。
而他的異能也是千古難有的‘預知’。
他不光能從一個靈或者人上看見他未來的命數,還能看見模糊的未來,甚至是微弱的變更,更能看到很多東西,比如在他們所在的維度世界之外的世界,還有一個更大更遼闊的世界,那是一片虛空,那裡是無數星辰。
他的異能曾在一次祭典上告訴了自己這個世界未來的走向,但不清晰。
往日微弱的預言能夠告訴他一些兩三個月未來所發生的事情,所以在他的預言中,這段時間並沒有這群人。
這群所謂的使者的到來他莫名的感受到了不安,這不是一個好兆頭,但這群使者散發出來的力量又確實是汙穢神力,是神樹的氣息,可他在看見這群人時是眼前卻是一陣白光,尤其是‘卿鈺’和‘弈秋’這位使者讓他感受到了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
整整一天他都在反反複複預言,哪怕消耗了自己的壽命,眼睛暫時失明,他也得到一個安心的結果,不過讓他意想不到的是預知結果竟然是希望,這是他百年來第一次預言到吉兆。
以往他預測到的未來輻靈必有死劫,是凶兆,這一次卻是希望,是吉兆,這讓他有些興奮,可很快他又冷靜了下來,因為他發現此兆有劫。
而渡他們此劫的人就是這群“神使”。
這也讓他相信了這群人的身份來曆,不過他也意識到這群人可能真的是跟在墮神身邊許久的神使,停留在世間的紅塵已久,並非是新誕生,許是知道他們警惕這才故意而說。
他來這裡隻想探探底,他看得出來這群神使中的核心是卿鈺,不過真正的出麵發言人,代表卻是鳶昇。
卿鈺看起來矜貴溫柔,說話時帶著笑容溫和有禮,有條不紊,實際上是最不好招惹的,並且性子也是說一不二那一類,談話時必定會被落於下風。
而鳶昇,經過半天的交流,他能看得出來,此人看似清高毒舌,實際卻是這群人中城府最深的人,敏銳和洞察力驚人,說到重點時言辭犀利有力,能直接擊中問題的要害,卻懂得進退。
顧鳶眯眼:“你是以什麼身份來同我談話?”
擇墨:“君後,我族臨時掌權人。”
顧鳶終於坐直身子,收起了那副懶洋洋的樣子,“好,那我們好好談談。”
擇墨柔聲道:“我知道你們並不是剛誕生的神使。”
“君後是聰明人。”顧鳶搖著扇子,端起茶盞,“剩下客氣的話就不必多說了,您有什麼想問的直話直說便是。”
“幾位所來目的是何?”
“沒有什麼目的。”顧鳶在腦海中過了一遍,“您可以理解為我們是來參觀遊戲的,順便見見你們的兩位陛下。”
擇墨輕笑兩聲,“我知道了。”
顧鳶剛抿一口茶,就因為擇墨下一句話差點嗆著。
“冕下,在這裡我要向您坦白,我的異能是‘預知’,我在您們身上看到了未來。”
不是,他們身上至少裹了三層神力,你到底哪門子的看出了未來?
現在預知已經那麼逆天了?
顧鳶掩下眼底的驚愕,笑著道,“是嗎?那麼殿下預知到了什麼?”
“希望。”擇墨摩挲著搭在腰間的白紗,帶著白紗的那雙眼睛看向顧鳶,“這是我百年來第一次預知到帝國的吉兆。”
顧鳶微微皺眉,垂眸道,“殿下預言到了什麼樣的希望?”
“劫後重生,如鳳凰涅盤,煥發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