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嘴角抽了抽,表情古怪:“你叫我麻麻?”
祂可不記得,自己有這麼個大兒砸。
生命樹理所當然地說:“從我醒來,變成生命樹,我就知道地球麻麻,你不喜歡嗎?那叫粑粑也可以。”
地球:……
祂微頓,猛然想起,這株生命樹真身是受損的神器——生命權杖。
因受損降成了半神器。
後不知什麼原因,又成了邪神。
地球心思飛轉,追問道:“你什麼時候醒的?”
生命樹:“……什麼時候醒?”
生命樹疑惑地晃動著樹枝。
風聲漸起。
樹葉沙沙作響,生命樹努力回憶,忽然看到粘著地球喜滋滋轉圈圈的血滴,記憶中閃過一道亮光。
它驚喜地說:“我記起來了,是他!”
它伸出一根長長的樹枝,戳了戳血滴。
被血滴一晃,輕鬆避開。
生命樹指著血滴,開心地說:“地球麻麻,他把我種在地上後,我就醒了,就是他告訴我,有地球麻麻。”
聞言,地球瞳孔一縮,猛得扭過頭。
就見血滴毫無所覺,無憂無慮,極為親昵地圍著祂,依舊散發著喜氣。
之前,祂覺得血滴古怪,不知道是不是壞東西,現在……
地球心跳如雷鼓,隱約有一種猜測。
祂抿了抿唇,強壓著急切,小心翼翼地問:“你叫我地球麻麻,是隨它叫的?”
“是呀。”生命樹晃動枝葉,連連附合,還驕傲地說:“我都聽他的。”
說完,生命樹瞅著血滴,疑惑地問:“地球麻麻,他現在怎麼長得和以前不一樣了?如果不是我聞出來了,我都認不出來了。”
地球忽然有些緊張:“哪裡不一樣?”
生命樹:“他以前和兩隻腳的人長得一模一樣。”
都是高高大大,有鼻子有眼,現在,變成了紅色的小露珠,變化很大呢。
地球怔怔地愣在原地。
唯有祂家崽,會叫祂“麻麻”!
所以,那個種下生命樹的人,是祂家崽?是地球人類嗎?
“可是,我活下來的時候,所有生靈都、都死了……”地球眼眶泛紅,目光隨著血滴移動。
血滴似乎什麼都不知道。
也無法交流。
地球無數個疑問,隻能咽了回去。
祂打起精神,向生命樹追問了許多關於血滴的問題。
可惜,具體樣貌、年紀、姓名……有關血滴的一切,生命樹都不知道。
生命樹蔫噠噠的:“對不起,地球麻麻,我幫不到你。”
地球搖搖頭,生命樹那時雖醒著,但並未誕生意識,很多東西,它都不會去記憶,不知道也正常。
不過,到底有些失望。
地球老氣橫秋地歎了口氣:“算了,呆會我再問問霧霧,現在先把封鎖的425個木部族族人放出來吧。”
說完,地球縱身躍起,憑空出現在半空中。
血滴牢牢跟著祂,就像忠誠的護衛,寸步不離。
地球抿了下唇,抬手,小心翼翼碰了碰它。
血滴:!!!
指尖大的小小一滴血,像喝了假酒,上上下下,左左右右,興奮地蹦來蹦去。
地球:……
祂嘴角忍不住翹了翹。
就算,它、血滴,不是祂家崽,那也應該和祂家崽有關係吧。
這麼一想,地球目光暖了幾分。
祂隨血滴去興奮,直視前方,伸出手,指尖朝繁茂的生命樹上輕輕一
勾。
425道血紅生命樹從樹乾上抽出,飛落到地,慢慢凝聚成一個個人影。
漸漸得,地球本體內,出現425道人類氣息。
一呼一吸間。
425個活生生的人類站在肥沃的土地上。
那些人還穿著獻祭關的獸皮衣,正閉著眼睛,胸口輕緩起伏,似是站著睡著了。
但,地球卻瞪大了眼睛!
這些人身上沒有了汙染!
祂還沒動手拔除呢。
地球跳下地,圍著這425個人轉了一大圈,確認,他們確實沒汙染了!
“生命樹,他們身上的汙染呢?”地球揚聲問。
生命樹指了指血滴:“我抽出來,被他吃了。”
地球:???
地球瞪圓了眼睛,脫口而出:“血滴,你怎麼能吃汙染?!”
血滴似乎被嚇到了,陡然停止不動。
地球揉了揉額,什麼都頭緒都沒有,祂有些抓狂,氣急道:“汙染不能吃,我都不敢吃,你怎麼敢!墮落了怎麼辦……”
話突然卡在喉嚨裡。
地球都不知道血滴到底是啥玩意,會不會墮落,祂也沒個準。
地球磨了磨牙,泄氣了:“你和生命樹在這等著,我把人送出來,再帶你們去地心深處。”
祂必須帶血滴去見霧氣,可彆吃壞了肚子。
地球揮了揮衣袖,卷起425個木部族族人,離開地球本體。
眨眼間,祂就出現在之前拔除汙染的地方。
那裡基本成了木部族的安置點。
此時,已是清晨,陽光才剛剛出現。
木部族大部分族人已經醒來,正坐在陽光下,臉上隱隱有憂色。
地球還未出現,就聽見他們在低聲交談。
“木風和青岩帶最後一批族人,直到現在都還沒趕到這,會不會出事了?”
“長者,地球信徒寧願自己死,也不會讓他們出事。”
“我們汙染都清除了,接下來怎麼辦?要回去嗎?”
“我們隻帶了三四天的口糧……”
“聖樹被神明地球帶走了,族長和祭司他們會回來吧?”
汙染侵蝕,快要死時,他們想著是掙紮活下去,延續部族。
現在汙染沒了,超凡力量也沒了,未來該怎麼走,成了重中之重。
他們總不能一直窩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