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權又可憐地挽住朱然的胳膊:“不過,你彆凶練師好不好。”
“你!你……你想作甚?”朱然把自己的胳膊費勁地拽出來,便與孫權保持三步距離。
孫權忽地啜泣起來:“我自幼失明殘廢,身無好友,去街巷遊玩更是癡念。若能得交阿然,共遊吳縣,我死而無憾。”
“說白了,是想我帶你出去玩唄。”朱然叉腰打量孫權,“帶錢了沒。”
“有。”孫權取下腰間錢囊。
朱然一把抓過,掂量掂量道:“不錯,走。”
還沒等孫權反應過來,朱然抓住他的手腕直接往前拽,直將他拖得又摔一跤:“呃……”
朱然的神色有一絲尷尬與愧疚,方才太過開心,竟忘了孫權是個瞎子,根本不能像正常人一樣走路,卻將鼻子一挺,“走個路都這麼笨,還要不要去?”
孫權扶著案幾慢慢站起來,堅定地點頭:“去。”
朱然微一撇頭:“我會稍微慢一點,但你要是走丟了,我可不管。”
“好!”
見孫權和朱然離開府門後,步練師鬼鬼祟祟地跟在後麵,還未走兩步,驟然被嚇一跳!
“你在做什麼?”
步練師回眸看去,急將食指比在唇前:“噓!”
一番交頭接耳後,周泰和步練師皆鬼鬼祟祟地跟上孫權,完全不放心孫權跟著朱然走。
果然,朱然徑直拽著孫權去到水橋旁的煙雨閣,繡榻雕欄,彩帛錦帳,琴聲靡靡,美人如畫。
“荒唐!這個紈絝子弟,竟帶公子去這種地方!”周泰頓時怒火中燒,一邁步便想衝進去,步練師死死拽住他,卻還是被他拖到煙雨閣門前。
一個身著黛色裙裳的中年婦人立時笑盈盈地朝周泰走來:“喲,這位小哥,是要來做筆交易?我看這小姑娘姿色不錯,咱們可以好好談談~”
周泰怔了三秒,才注意到他和步練師的這番拉扯,像極了他要把步練師給賣了,頓時慌亂不已,急得不知該如何解釋。
“休得放肆!”步練師立刻端站道:“速速引我二人入座。”
那老鴇見此,愈加展眉大笑:“好好好,客官這邊請~”
步練師邁步正欲跟上,周泰卻依舊停駐在原地,“練師妹子,你不能進去,恐汙你清白。”
“無妨,這裡設有聽琴之席。”練師淡然含眸道:“但下次,幼平彆再衝動,靜觀其變即可。”
“喏。”周泰躬身愧作歉禮。
練師讓周泰走在前麵,一尋孫權在何處,然後坐到他們附近,隔著屏風豎起耳朵,悄悄聽之。
孫權和朱然的席前堆滿珍饈,朱然悠然地聽著靡靡琴曲,飲酒小酌,好不自在。過了許久,他忽然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