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權攬來酒壇,伏於壇上,神色流轉不舍,良久方支支吾吾道:“那,練師呢。”
“我等你回來。”
翌日除夕之日,街道上儺戲大作,祭神跳鬼、驅瘟避疫。孫權令周泰留府護衛,與孫邵攜酒同去軍營慰問兵士。
軍營之,數十將士皆圍擁一處,喧囂萬分,議價往來,但見縣長與縣丞親自來至,立馬列隊相迎,軍整令肅。
孫邵掃視營中,崩然麵色鐵青,但念是除夕日,隻得暗忍下來。原是這潘璋竟在軍營中開設軍市進行貿易,私自坐收租稅,實為大逆!
孫邵一個眼神,潘璋立馬汗毛豎立,遣兵去把貿易台子撤了,各般貨物先放至周泰賬中,待日後計算。
孫權於絹紗下看得清清楚楚,卻裝作糊塗,詫似不知發生何事。潘璋心知肚明,更覺愧然,忙將酒倒於碗中,與新兵共敬孫權孫邵而飲,高呼聲響徹層林,淹沒這片刻尷尬。
星光淺黯,孫邵將沉醉不醒的孫權送回縣長府中,扶至府堂方辭去,留下一言:“縣長當醒來了。”
孫權笑而支起身,道:“仲謀不甚酒量,長緒見笑。”
孫邵搖頭含笑而去,還能不懂他是何意?他此刻可沒閒工夫,定要去料理那個膽敢私立軍市的潘璋!
潘璋自知孫邵治事嚴,早已負荊於府外,恰迎怒意衝天的孫邵,趕忙將錢財奉上:“縣丞息怒!這是軍市租稅,文珪如數上交!”
孫邵怒道:“去自領軍法二十杖,若再有下次,我絕無輕饒!”語罷,孫邵怒揮袖而去。
潘璋掂量掂量手中錢囊,回身向府內,作揖而喃喃:“多謝。”
府內夜風悠漾,步練師姍姍而來,將貂絨披風為孫權係上,將昏昏沉醉的他扶回內院。
穀利擔憂練師扶不動孫權本欲幫忙,這也本該是他做的事,但見姑娘眼神示意,便不好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