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師見此,快步回客棧中取來茶盞,為他斟上一盞。
“我需讓他好好漲記性,否則,永遠是沒心沒肺一般。”
“哈哈哈哈。”步翾笑歎而搖頭,步騭這是有得苦頭吃了,乍一微驚,“這水,略燙……”
“放會兒就涼了。”
數日後,步騭帶這兄妹二人回到那間破茅廬,鋤土挖出一袋錢囊,正是當時練師鬥鴨所賺之錢,他一直沒有使用。
而今他似已釋懷,卻又道:“阿翾,我會在山陰照顧好自己,待你將嬸母與小妹接來江東,我再來投奔你。但你記住,是投奔,可不是出仕挑大梁啊。”
“君子一諾,此生不改。”步翾伸出右手。
“此生不改!”步騭與之合掌,又與練師道:“阿珧的心意我明白,隻是不知,能否再去鬥一兩局,多留些銀錢?”
“我,戒賭。”練師一字一字道。
步騭長聲一歎,惆悵地看向步翾:“哎。”
步翾笑看向練師的骨笛,道:“她若願意將短笛給我,我便可帶你去鬥鴨。”
步騭再次長歎良久,練師要是願意,她不就帶著自己去了嗎?正當無奈之際,練師取下骨笛遞給步翾,道:“給我阿兄,並非不可。”
步騭賠笑拽起練師的袖口,“走走,一齊去。”
鬥鴨場中,三下五除二,這步氏三兄妹幾近將賭注悉數贏去,如昔年在淮陰一般,恣意放縱,笑意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