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管事,鶴銀樓賺錢麼?”
“啊?”
何管事還沉浸在自己家世子如何的風采無雙的神遊中,冷不丁聽見沈神神的聲音傳來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
沈神神見他呆呆的看著自己,覺得是自己的問話方式有問題,何管事沒聽懂。於是重新組織了一下語言:“何管事,鶴銀樓現在賺的銀子麼?”
何管事雖有些奇怪但還是斟酌的道:“ 回沈二小姐,鶴銀樓舊年以前是掙銀子的,舊年菊月後到今歲連維持基本開支都很難了。全靠世子從其他鋪子的盈收中貼補這個店麵的開銷。”
“為何菊月以後生意差那麼多?”
“沈二小姐有所不知,因舊年菊月允聖公慕家在白蒼大道上開了座摘星樓。開業前就不知廉恥的花大價錢從這裡挖了好多手藝精湛的工匠師傅過去。現在的摘星樓首飾樣式全部照搬鶴銀樓不說,價格還永遠比我們售賣的低一成。”
“允聖公慕家?!”
“正是慕允公。您也知道,慕家的地位在東鑲絲毫不輸我們王府。”
何管事突然停住,左右看看,壓低聲音對著神神道:“慕允公眼紅我們親王府鶴銀樓生意好口碑好,基本把京城貴女們的首飾都包圓了,嫉妒的緊,所以又是挖人又是仿造首飾,很是討厭。”
沈神神看著何管事這副模樣突覺倍感親切,這不就是我原來公司裡愛八卦又熱心的大哥同事嘛。於是她也一改一本正經的模樣,湊近了何管事,用賊兮兮的表情加很八卦的聲音問道:“當今皇後不就姓慕,她們家的人那麼高調呢?就不怕陛下。。。”說完用手指指了指天。
何管事一看沈神神的模樣頓覺知音難覓啊,終於有人傾聽他的滿腹委屈了:“可不是。慕家就是仗著是皇後外戚,開門做生意掙的又是正經銀子,東鑲律法也沒有規定隻有親王才可以經營首飾樓,對吧?陛下也不好說什麼。本來在朝堂上慕允公和王爺就很有些不睦,現在兩家又因為鶴銀樓和摘星樓在賺銀子上也對上了。”
他接著歎口氣:“唉~我家世子接手一歲不到每旬收入就直線下滑,府裡已經開始有人汙蔑世子不善經營,讓王爺把鶴銀樓收過去換人接管。小人也向世子提出過我們把售賣首飾的銀錢調低,世子回道如若我們降低一成摘星樓就會低兩成,惡性循環的結果總有一方要關門,誰也不能保證關門的不是鶴銀樓。主要慕家也不是普通人,做的太絕皇後也不會放過王府。哼!摘星樓,名字起那麼大,也不怕承不起這份福氣。”
何管事憤憤的說完看向沈神神,接著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沈神神多聰明啊,立即指了指身旁的椅子,賊兮兮的問:“何管事,坐下說話。有啥就直說,咱兩家誰跟誰啊,對吧?我絕對保密。”說完用手比了一個封住嘴的動作。
何管事眼睛亮若星辰:知音難覓,知音難覓啊。
因為鶴銀樓收益一個月不如一個月,何管事壓力很大,爬到管事的位置多不容易啊,這樣的虧下去,哪天被世子換了也不一定。這份經營壓力不能和夥計說,不能和世子說,一肚子苦水無處訴說。今天終於遇到了知音沈二小姐,於是何管事就像開了閘的水壩再也忍不住了,他一屁股坐在沈神神旁邊的小凳上,開始了滔滔不絕的念叨。
“沈二小姐您不知道,允聖公唯一的嫡女慕楚楚,在舊年菊月摘星樓開業時來湊了熱鬨,我們親王府表麵的禮數那要周全,世子就親自去祝賀,誰知慕小姐看見世子的天人之姿立即驚為天人,回府就要慕允公來找王府提親。兩家什麼關係?都快水火不容了怎麼可能結為姻親?慕允公自然不允,就找了個借口說王府在喪期,世子不宜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