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允公想了想,還是把昨日之事簡說了。末了對著嫡女道:“楚楚,看來忠親王府朱世子也要求娶沈二小姐之事你已知曉了。為父再和你交代一次,我們國公府不會與忠親王府結親,所以,不要再去尋朱衍瀟,明白麼?如若再去王府吵鬨,丟了國公府的臉麵,為父會讓你禁足盈盈院,直至出嫁。”
慕楚楚心驚又心虛的起身對著父親行禮:“父親放心,女兒不會的。”
盯著女兒看了幾息,慕允公點頭:“那就好。”
慕夫人內心卻不平靜,剛才女兒好似哭過的眼睛,難道是知道王府朱世子要娶妻的原因?另外,為何忠親王府也要娶沈二小姐?不是安伯侯府主動要和自家懷璧結親的麼?那二小姐與懷璧都想看過了。
慕允公看著嫡次子慕燁君,心裡不由有些遷怒:若不是這孽子沾花惹草的名聲在外,沈慶明怎會猶猶豫豫?國公府早與那安伯侯定,不會生出後麵這許多事情。現在好了,陛下都知曉了。簡直丟國公府臉麵。
思及此怒氣上湧,對著嫡次子訓斥:“都因你這孽子,到處沾花惹草,搞得聲名狼藉。如今讓為父如何收場?”
慕燁君嚇得立即就對著父親跪下,不敢言語。
慕夫人一看自己最寵愛的小兒子被夫君訓斥又罰跪,本就心情鬱鬱的她一時情急口無遮攔的開口:“國公爺,這怎能怪懷璧,分明是那安伯侯府的沈二小姐不守婦道,有意與懷璧結親又去勾搭王府朱世子,她才是罪魁禍首,不知陛下和娘娘怎會讓這樣私德有虧之人列席賞菊宴。”
慕允公聽到妻子最後一句,憤怒的拿起手邊的茶盞朝著地麵狠狠砸去,厲聲嗬斥:“許曦月你閉嘴。你想去刑部大牢裡住著麼?是怕這話傳不到陛下耳朵裡?傳不到皇後那裡?你是個什麼東西,竟敢妄議陛下和娘娘。”
茶盞摔到地麵的瓷器聲碎落聲還伴著慕允公的吼聲。
整個書房鴉雀無聲,門外守著的丫鬟、小廝連喘氣都小心翼翼,全都低著頭裝鴕鳥,就怕自己呼吸的聲響過大,被國公爺當做出氣筒直接杖斃。
慕夫人許曦月也自知失言。倘若這話傳到宮裡,惹怒了陛下,整個國公府滿門抄斬都是有可能的。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慕允公深深的吸了口氣,又重重的吐了出來,閉了閉眼緩解了情緒,開口道:“國公府夫人許氏,對陛下與娘娘出言不遜,有損天威,罰跪祠堂十二個時辰,靜思己過以儆效尤。罰跪期間,不許進食、飲水,任何人不得探望。”
慕夫人從嫡女到國公府夫人一輩子都高高在上,哪裡吃過這種苦?再說,受了這樣的罰,府裡那些國公的小賤人背地裡指不準如何嘲笑她,以後怎還有臉麵壓製那幾個賤蹄子?
她跪下哭喊著:“國公爺恕罪,臣妾知錯了,求國公開恩,臣妾知錯了。”
慕聞璟和慕楚楚立即跪下,與一直跪著的慕燁君剛要開口為母親求情,慕允公憤怒的眼風掃過三人,冷聲道:“為許氏求情者,一同責罰,都給本國公去祠堂跪著,許氏責罰加為二十個時辰。”
三人立即噤若寒蟬,不敢多言一句。慕夫人則癱坐在名貴石材鋪設但卻無比冰涼的地板上,無聲流淚。
“來人,送夫人去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