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沈二小姐準備的膳食端來。”
在少女輕扯發帶後朱衍瀟笑了，他知道，這個小動作意味著兩人和好如初。
轉頭看見沈神神正解下綢布沐巾，長發隨即濕噠噠地垂下，正用其他乾沐巾拚命擦拭頭發的水汽。
朱衍瀟走過去，拿起沐巾幫她擦頭發，沈神神仰起頭，往後看著朱衍瀟的眼，眼眉彎彎：“謝謝子淵。”
朱衍瀟也低頭著她，嘴角噙著笑意。
兩人都未說話，隻聽見沐巾擦長發的沙沙聲，氣氛溫馨又旖旎。
蕊黃與青鎖進屋送膳食看見的就是這幅場景，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不可思議。
以前即使是世子喜歡的周大小姐，從未讓她進過內堂臥房不說，更彆說用世子的浴桶、睡世子的床榻、世子擦頭發。
對沈二小姐，世子終究不一樣。
頭發擦乾後，茶幾子上已擺放一碗小麵，一盤茭白臘肉，一碗三鮮湯，沈神神食指大動。今日就早膳喝了點兒豆湯，肚裡全是酒水，早餓的前心貼後背，在拿起筷子前還是問：“子淵吃麼？”
看她吞咽口水的模樣，朱衍瀟笑意更甚：“本世子已用過晚膳，神神隨意。”
對坐女子毫不客氣，再不管什麼禮儀。她的吃相朱衍瀟早就見識過了，沒有一點兒貴女該有的儀態，嗯，習慣了。
膳後丫鬟進屋收拾了茶幾子，水漏已是戌時四刻。
“子淵，時辰不早，煩請個婢子帶我去客房吧。”
“不用。”
“額，今夜睡世子大人的床榻？”
“是。”
“那子淵你。。。”
“與神神同睡。”
“這。。。不好吧。”沈神神登時紅了臉，低著頭聲音囁嚅：“我倆，兩人，會犯錯誤的。”
“整天胡思亂想。”朱衍瀟輕敲她的頭：“本世子去睡書房的臥榻。不過。。。若神神開口挽留，本世子很願意與沈二小姐臥房同睡。”
“子淵。”沈神神收斂情緒，用一隻手肘處著茶幾子手掌扶著額頭側著臉：“再耽誤世子半炷香，本小姐喜歡什麼事兒當日說清楚。”
“神神是想問周家嫡女吧？”
“嗯。。。是也不是。”
“此話怎講？”
她放下杵著頭的手肘，很自然的拉過朱衍瀟垂落於長發的發帶開始把玩。
“對子淵與周芸熙的過往不好奇是騙人的，但剛才沐浴時我想通了，知道又能怎樣呢？改變不了任何子淵喜歡過她的事實。既然現在被愛的人是本小姐，還是那句話活在當下。不過，朱衍瀟。”
沈神神放開被她揉的皺巴巴的發帶，正色看著身側的男子。
“希望今日之事為最後一次。日後關於世子的任何事，希望世子親口告知，而不是本小姐從其他人口中知曉。如若還有下次，你我緣分到此，各自安好。”
“沈神神，本世子承諾你。”朱衍瀟同樣眼神認真的回望。
“子淵，這算不算我們之間的誓言？”
“算。君子一言。”
“哼，某人今日才不算君子。”沈神神朝朱衍瀟吐吐舌頭。
這句話今日同樣被慕燁君嘲諷過，朱衍瀟眼角輕微跳動，嗯，日後少說或不說這話了。
“子淵，時辰不早，有何事明日再聊。”說完站起身。
“好。”
朱衍瀟忽的起身抱住她走到床榻前把她輕輕放下，目光灼灼的低頭：“本世子很後悔做君子。”
沈神神平躺在床榻裡，伸手勾住朱衍瀟脖頸：“子淵要君子一言。但。。。”她用力一勾：“親吻是可以的。”
兩人冰釋前嫌的親吻，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