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子淵不喜甜食,今日的桂花蜜茶的茶葉是上好的烏龍茶湯,花蜜是神神親手摘的桂花親自釀的,甜甜的。心情不佳的時候就要喝甜甜的東西,心情會變好。子淵嘗嘗。”
看著身側女子關切的模樣,朱衍瀟沉悶的心情透進一縷光,他接過茶盞輕輕抿了一口,口齒留香,沁人心脾。忍不住又喝了幾口,平複了心情,道。
“靖安公爵府周公爵今晨穿著公爵禮服進禦書房向陛下求旨。”
“求旨?和剛才講的周芸熙有關?”
“據周爵爺在禦書房所講,昨夜有采花賊人進了周大小姐的閨房欲對她圖謀不軌,還拿出匕首逼她就範,周大小姐誓死不從,在與采花賊人的奮力反抗中被匕首劃傷了臉,賊人見傷了人,立即跳窗不見,至今未有蹤影。”
沈神神震驚的眼睛都忘了眨:“匕首劃傷了臉?”
“周公爵與陛下說傷口深可見骨,就算愈合臉上也會有一道很深很長的疤。容貌。。。算是毀了。”
“陛下有無旨意?”
喝了兩口桂花蜜茶,朱衍瀟繼續:“盛世之下還有如此猖狂的賊人,在皇城眼皮下傷害勳貴家的小姐。陛下震怒的同時也覺此事過於蹊蹺,著刑部與大理寺調查此案,還配了三十人的飛道衛,三旬之內必須給陛下與靖安公爵府一個交代。”
“三旬。。。”沈神神也覺得時間太緊。
放在前世這不就是重案組啊,東鑲京城幾十萬人口,又沒有她前世高科技的攝像頭、手機通訊、社交軟件、指紋比對等,也沒有工作單位、周圍鄰居排查什麼的偵查手段,一個月的調查時間,隻能祝重案組組長自求多福吧。
等等。
沈神神驚疑不定的看著朱衍瀟:“這重案組,不是,調查此案的主理官。。。難道是子淵?”
朱衍瀟很是欣賞她的聰慧,點頭:“正是本世子。”
‘我去。’沈神神眼睛瞪的溜圓看著朱衍瀟,內心吐了個大槽:皇帝不會借此事坑忠親王府吧。
“所以,神神知道為何本世子心情不佳了吧。”
沈神神瞟了朱衍瀟一眼,不知他是為周芸熙傷了臉難受還是被皇帝擺了一道鬱悶。
或者,二者皆有?!
她定了定心神,先不管周芸熙,分析案情要進。
“子淵,此事彆說陛下如此聰慧的人,本小姐也覺得很蹊蹺。”
“本世子同樣認為周公爵的話疑點頗多。神神先講講看。”
“咳咳。世子大人,請為本捕頭斟茶。”
朱衍瀟唇角上揚著,為沈。捕快。神神斟了杯茶。這是今日知道周芸熙出事後第一次露出笑意。
“子淵,按照周公爵的說法,是否昨日所有的說辭均來源於周芸熙和她的貼身婢女?”
“是。”
“那就推斷,公爵府的侍衛、丫鬟沒有任何人見過那采花賊人。賊人再厲害,飛出窗戶,落在屋頂,進出公爵府任何地方多少都會有聲響,按照周公爵的說辭全府除了大小姐外未有任何人察覺,包括護衛,這不可能。”
朱衍瀟聽著,食指開始在茶幾子上輕點。
“本世子也察覺,周公爵與陛下道周大小姐臉上的傷口深可見骨,但傷口是反抗賊人時不小心被劃傷的,不小心劃傷的傷口深度和深可見骨不一樣,如真是深可見骨周大小姐就是被刻意劃傷。”
“正是,還有最後一點,子淵。其他人可能不覺得,但對神神來說發生此事的時間過於巧合。”
“本世子也察覺,神神是昨日白天去靖安公爵府被周大小姐下催情藥毀清白,昨日夜間周大小姐就被傷了臉。”
“對女子來說,臉龐有無法愈合的傷與失去清白一般嚴重。能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在任何地方來來去自如,凶手又好似對周大小姐有深仇大恨,下手如此殘忍。隻有一人會如此做,能如此做。”
“慕燁君。”
“慕燁君。”
兩人異口同聲。在彼此眼中都看到了答案。
沈神神此時麵上卻浮現一絲笑意,有些讚賞道。
“沒料到,懷璧,是個睚眥必報的妙人。”
“神神,是在怨本世子沒有報複周芸熙麼?”
“如若本小姐未提前準備,昨日可能已失了清白。那時子淵還願意娶麼?怨倒也說不上,隻是有慕燁君為神神做出此舉的珠玉在前,心中對子淵難免有些失落。”
朱衍瀟張了張口,卻什麼也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