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也請早些歇息,女兒告退。”
出了書房,叫上守在門口的綠痕,主仆踩著夕陽的殘影向青花小苑行去。
踩在鵝卵石鋪成的小路沈神神思緒萬千。
剛才父親無意間的話點醒了沈神神。自從她穿越到這個時空才短短兩個多月快三個月,發生的每一件事情都與自己有關,自己被安排好一步一步往下走,就好像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撥弄這一切。讓她無所遁形,避無可避。
是否有人在幕後推動這一切?此人如此做的目的是什麼?
回到青花小苑,踩著桂樹有節奏的沙沙聲進了閨房。
燭光下,一男子穿著天青色衣袍,腦後是一條天青色發帶,此時正準備倒出她茶幾子上備好的熱茶飲用。聽到響動,男子抬起俊美的眉眼瞧見她,露出讓人任何女子都心跳不已的笑容。
“來了。”聲音冷冽卻溫暖。
“嗯。子淵。”沈神神眼眉彎彎,與朱衍瀟對坐。
朱衍瀟皺眉。
沈神神急忙解釋:“不能坐到子淵身旁,今日有重要的事要與子淵講,坐到身旁就講不了,就會。。。就會。。。”她臉隨著說話的內容逐漸變紅,聲音卻越說越低。
朱衍瀟瞧著她突然羞赧的模樣,頓覺可愛,寵溺笑道:“好。先聽神神講重要之事。然後,本世子再與神神做更重要的事。”
沈神神臉更紅了,不滿的剜他一眼,這個表情在朱衍瀟看來卻風情萬種,喉結滾動道:“神神再不講就直接做更重要的事吧。”
“彆彆。賺銀子重要。”沈神神急忙道:“鶴銀樓明日本小姐再去看一次,應該就妥了。何時開業比較好?子淵能否請張明珠的父親幫算個吉日?”
“可。”朱衍瀟答的乾脆。
“開業日子定好,就要寫邀請帖子,神兒的瘦金體不太方便寫,子淵有何建議?”
“開業吉日定好尋何掌櫃寫。他的字尚可。”
“何掌櫃?”
“是。他未到京城謀出路前在家鄉是秀才。”
“秀。。。秀才?何掌櫃?就他?”沈神神嘴張的可以塞進一顆雞蛋。
“是。秀才。”
“為何沒繼續考功名?”
朱衍瀟淡淡道:“神神,無權無勢,要在朝堂立足,很難。他當年來京城投靠恩師,結果恩師犯了錯滿門抄斬,父王看他是個人才,保了下來,把鶴銀樓交給他打理。”
沈神神震驚萬分:“看來子淵身邊都是有故事的人啊。”
“有故事的人?”朱衍瀟露出會心笑意:“神神說的對,都是有故事的人。”
“那帖子的事情解決了,送帖子能否讓行雲與流水去?其他下人去也可,但就怕貴女們不重視,當日若不來,子淵與我準備那麼久全白費了。”
“可。再讓芷禧的丫鬟也送些。”
“還是子淵周到。”沈神神對他豎起大拇指,接著道:“嗯,明日子淵能否來一趟鶴銀樓?現場事宜要與子淵確認。”
“神神,抱歉。以後白日裡本世子都有公務在身了。”
“公務?”
“今日下午,陛下下旨,讓本世子進督察院,任僉都禦史。”
“僉都禦史?”沈神神迷茫:“幾品官?”
朱衍瀟不解道:“正四品。”
沈·財迷·神神眼睛變成銅錢狀:“正四品有多少月例銀子?”這才是重點。
朱衍瀟忍不住敲她的頭:“財迷。”但還是道:“每月二十四石,約八兩銀子。”
“好疼。”她捂著頭,卻驚訝道:“八。。。八兩?才八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