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神神笑著對兩名忠心的護衛道:“你們世子吉人自有天相,自然無事,倒是你們,怎弄得如此狼狽。”
行雲與流水忙行禮,“沈二小姐可不要再取笑屬下了。”內心卻道:沈二小姐的臉花的與屬下可不逞多讓。
隨後,朱衍瀟帶著沈神神坐上藏於暗處的那輛不起眼的馬車,上車前吩咐道:“行雲,繞路。不要與宮裡趕來的金吾衛對上。”
“屬下明白。”行雲架起馬車沿著另一條山路飛快往安伯侯府的方向駛去。
馬車晃動中,兩人相對而坐,沈神神一邊用袖子擦拭自己臉上的黑灰,一邊道:“子淵,那周毅然所圖為何?”
“目前尚不好說。”朱衍瀟臉色陰沉,“但不管他目的是什麼,竟敢放火燒本世子與神神,這筆賬遲早要與他算清楚。”
沈神神秀眉緊蹙,陷入沉思。周毅然此人,她之前雖見過數次,但從未放在心上,所以了解並不深。今夜看來他竟敢對忠親王府及允聖國公府下狠手,背後必定有所依仗。而且,依仗勢力絕不會小。
“隻是,今日讓那周毅然逃了,恐怕他絕不會善罷甘休......我們需得小心防範。”沈神神提醒。
“哼,無妨。”朱衍瀟自信道:“隻要暴露了身份,那麼,在本世子眼中他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如今仔細回想,很多細節都說明黑袍男子是他,隻是我們忽略了。子淵是否記得木棉兒?”
“嗯。想來飛道衛們追蹤到的黑袍男子就是周毅然。此人…”朱衍瀟食指輕敲馬車坐板,接著道:“確實心狠手辣。為了防止木棉兒被飛道衛擒住,便親手殺了她。”
“唉,本小姐應該想到的。在集賢茶坊,木棉兒一眼就看到神神所在隔間,而且對我有著恨意,本小姐當時並不認識她。如今想來,應是愛慕那周毅然。還有,鶴銀樓重新開業前遇到懷璧那次,在樓門口偶遇他,當時周毅然與我說約了友人在醉月樓用餐,想來應是隨時在監控本小姐的動向。”
朱衍瀟接話:“還有一點,昨日也是他隨著周芸熙先行離去,接著月染染就到醉月樓刺殺慕二公子。”
沈神神沉吟:“奇怪,所謂無利不起早,這周四公子寓意何為?就為了一個焚影堂堂主麼?不過是個江湖勢力,就算他做了堂主,身份上還是比不過慕燁君啊…”
朱衍瀟聽著沈神神的呢喃,忽的心念一動,“神神方才講…身份!”
見沈神神不解的瞧著自己,朱衍瀟繼續道:“他隻是庶子。不止一次提到自己身份是庶子。”
“可是子淵,出生…改變不了啊。”
“可以。若是府中嫡子全死了,那庶子就可能成為嫡子。”
“周毅然要把公爵府的嫡係全都殺光?”沈神神內心卻覺他還真是會這樣做的人。
“應該不會!如此做,一來,風險太大,殺了整府嫡出子女不可能毫無證據,哪怕百密一疏,陛下的金吾衛也不是吃素的。二來,周公爵正值壯年,若重新立個夫人,仍會有其他嫡子。三來,就算一切順利,他被立為嫡子,身份還是庶出,在嫡出世家子弟麵前終究低人一等。”
“既然庶出的身份改變不了,卻要害懷璧,到底圖什麼?”
“哼。”朱衍瀟冷哼:“本世子也未曾想到此人野心如此之大。”
“子淵這話的意思…”沈神神隱約有些猜到用意,但卻不敢想那大逆不道的答案。
“他,想做那從龍功臣。”
果然,沈神神心裡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