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蔚川雖官職從一品少師,但在朝廷一無根基,二不是勳貴世家。沈二小姐,不是我們謝府高攀得起的。”
謝夫人沉默。來了京城她也看出來了,兒子除了仰仗陛下外,沒有任何依仗。
“母親,兒子送您先回府,一會兒去尋朱世子道歉。”
謝夫人用滿是厚繭的手握住他:“川兒,今日是母親不對,日後定好好反省,不再為你添麻煩。”
謝少師輕拍母親的手,“無妨。朱世子心中有天地,不會為這等事情計較,隻是兒子與他交好,禮數上要去解釋解釋。”
“那就好,那就好。”謝夫人不停念叨,仿佛這樣可以減輕自己的不安。
‘心中有天地’的朱衍瀟從都察院下值,回侯府準備沐浴更衣後去尋沈神神,享受二人的‘激烈’夜晚。
行雲敲門進屋道:“世子,侯府大門的守衛傳話說謝少師求見。”
謝忘安?他來侯府作甚?兩人協商好私下少碰麵,恐陛下猜忌,今日竟尋到侯府,必有要事。
“讓他過來。”說完就去裡屋脫了官服換身天青色常服,淨了手麵。
“世子。”謝少師一改往日的親昵與隨性灑脫,躬身行禮。
朱衍瀟看他的神情有些不對,眉頭一皺,“蔚川,何事?”
“本官特來向世子賠罪。”
“蔚川何罪之有?”
謝少師穩了穩心神,對著朱衍瀟把今日母親去鶴銀樓讓沈二小姐退婚,與自己成親的‘翹牆角’之事兒說了一遍。
朱衍瀟聽後臉色變得陰沉,他冷笑兩聲。
“謝少師母親好眼光!”他似笑非笑道,“竟一開始就選中本世子的世子妃。”
謝·惶恐少師·忘安低下頭,“世子息怒,是下官母親的錯,本官已經對母親說明利害關係,不知者不罪,望世子看在本官的麵子上,不要遷怒於母親。”
朱衍瀟冷哼一聲,“這次就算了,如果再有下次,彆怪本世子不客氣。”
謝少師連連點頭稱是,“多謝世子寬宏大量。”
朱衍瀟坐下,抬眼看著立於一旁的謝少師,“蔚川今日來尋本世子不光隻是這件事吧?謝夫人之事應該是障眼法而已。”
“哈哈哈。”謝少師笑道,“知蔚川者子淵也。”他一改剛才正經嚴肅的模樣,突的恢複往日嬉皮笑臉,對著朱衍瀟繼續道:“正愁怎樣與子淵單獨見麵,母親就把機會送於蔚川眼前。”
朱衍瀟看了他一眼,“神神什麼態度?”
“額?”
“謝夫人要她退婚,神神什麼態度?”世子大人非常在意。
“自是不願意。毫不猶豫的回絕了母親。”
朱衍瀟嘴角勾起,露出愉悅的笑容,這才道:“說吧。蔚川來尋本世子,何事?”
看著世子的表情變化,謝少師眼角抽了抽。還好今日來解釋了,那沈二小姐真是世子捧在手裡的女子。
他自顧自地找了個位置坐下,“子淵,周毅然背後之人有了眉目。”
幾日前京城郊外紫韻茶居突然發生火災的奏折第二日就擺在了懷聖帝禦書房裡。一個茶居起火沒有引起陛下關注,但朱衍瀟卻尋到謝少師,和他說了事情始末。
“要針對慕燁君的黑袍神秘人是周毅然?他不是焚影堂的人?”
這個發現與他查到的告訴沈神神結果不符啊。給世子假情報屬於失職了。
“蔚川能否查到他背後之人?本世子總覺得這件事沒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