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師尊怔忡地看著修柯,眼眸逐漸染上霧氣,滿臉欲說還休,最終揚起失而複得的笑容,“玉訣,你終是…回來了。”
玉訣。
係統給的劇本裡沒有這個名字。
相比女師尊激動的情緒,修柯就顯得十分冷漠,“仙尊認錯人了。”
女師尊明顯愣住了,好半晌才回過神,“玉訣…你是不是還在怨我…?”
修長睫毛下的眼眸平靜如水,修柯聲音微沉,“不知仙尊何以將修某錯認,修某並不認識仙尊口中的玉訣,也不是他。”
女師尊卻仿佛沒有聽到修柯的話一般,執拗地囈語,“玉訣,彆怨我好嗎,二十五年,我想了你整整二十五年…”
不論這個世界的玉訣與他有多像,他都不可能是那個人。
修柯蹙眉,抿唇不語。
女師尊站起身,邁著踉蹌的步伐朝修柯走去,在他麵前站定,攜著霧氣的雙眼直直看著他,又或者是,透過他看著二十五年前的玉訣,“玉訣…送你去鬼王身邊的…不是我…”
鬼王問午。
修柯朝後退一步,拉開與女師尊的距離,神情泛冷。
若不是需要重回昆山派,此時修柯定然已拂袖而去。
“請仙尊自重。”
修柯後退一步,溫楚硯則上前一步,擋在修柯與女師尊中間,仰著狼頭,冷冷地睥著這位昆山派的女子。
老大不小的人,怎麼逮著人就認。
戲看得差不多,常青連忙來到女師尊身旁,猶豫一瞬,伸手扶住女師尊的手臂,徐徐勸說,“師尊,神形俱滅者不入輪回,他並非玉訣師伯。”
“不是玉訣…”
常青回道“不是。”
女師尊恍若陷入夢魘,任由常青攙扶著她回去坐好,嘴裡依舊呢喃,“玉訣已經死了,神形俱滅,連輪回…都沒辦法…”
“師尊節哀。”頓了頓,常青從袖口中掏出一瓶藥,倒出一顆遞給女師尊,“您的情緒不宜大起大落,師尊先把藥吃了吧。”
女師尊吃了藥,常青將其扶著至後殿休息,很快再次走出來,一臉歉意,“抱歉,修公子,師尊情緒不穩,今日恐怕無法拜師了。”
修柯頷首,沒多說什麼。
回到他們所在的廂房,修柯送走常青剛關上房門,一個回身,溫楚硯已變成人的模樣,此時正慵懶地側躺在石床上,手掌撐著頭,意興闌珊地把玩著自己銀白色的頭發,“什麼時候出發?”
“一刻鐘後。”
溫楚硯嘴角勾起微笑,“舍得?”
修柯不解,“為何不舍得?”
“以那女師尊對玉訣的情感,你大可哄騙於她,將她哄好,屆時你要什麼沒有,又何須步入險境,去尋那神器?”
修柯沉默半晌,而後一本正經回道“小白,我對她沒興趣。”
若不是與溫楚硯情感沒有累積,這句話當是我對除你之外的人沒興趣。
‘小白’二字,讓溫楚硯微頓。
當初失憶時沒有更正是因為他覺得代號而已,無所謂,但今日,他已恢複記憶,且兩人身上綁著血契,這聲‘小白’,怎麼聽都有種叫寵物的味道。
“本神名,溫楚硯。”
修柯微微一笑,宛若冰花盛開,從善如流喊道“阿楚。”
‘阿楚’二字從修柯口中喊出,不同於以往的清冷,好似帶著莫名的繾綣,讓他的心口沒理由來一顫。
配上凡人笑靨如花的神情,委實出挑,蠱惑神心。
可他堂堂白琅戰神,豈是看皮囊的膚淺之輩。
溫楚硯蹙眉,“誰允你這般喊本神?”
“那要如何稱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