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吸了一口氣後,王重洪亮的聲音不疾不徐地進入眾位賓客的耳畔上。
瞬間。
似是一塊巨石落入湖麵,竟是激起了千層浪花!
每一位賓客都瞪圓起雙眼,眼眸裡滿是詫異與震驚。
《相思》此等絕佳之作,真是李平安所作,這讓他們無法相信。
其中,最是不願意相信這一切的莫過於沈千秋。
“不可能!”
她幾乎是下意識地脫口而出。
當她這麼一說。
很多賓客們都附和了起來。
“能寫出《相思》,必是才情過人、文采斐然之輩,怎可能會是李平安?”
“李平安作不出來《相思》!”
“王重,你莫不是在胡言亂語?”
“若真是李平安所作,怎會好巧不巧出現在今夜的賞花宴上?”
……
眾位賓客們抨擊著王重,認為王重的話語漏洞百出。
獨孤信銳利的眼眸中寒芒閃爍不定,他也不信這《相思》乃李平安所作。
能夠寫下《相思》必是詩詞方麵擁有驚人造詣,更是聲名遠揚的大才子。
可李平安呢?
從旁人口中他大抵也判斷出來了,就是一個才華普通的人罷了。
至於,李平安那一首《大蘇湖》剛剛他也詢問了一位賓客。
一聽之下。
他隻覺得啼笑皆非。
《大蘇湖》這不過就是首打油詩。
所以,他徹底確定了。
李平安詩才普普通通。
《相思》的作詩之人,另有其人。
“真就是我的好友今夜寫下,我親眼目睹……”
麵對這賓客們排山倒海般的攻勢,王重漲紅了臉,緊咬牙關,一時間也有些不知所措。
“莫要嘩眾取寵。來人……”
獨孤信懶得聽王重多說廢話,甚至他還想越俎代庖,直接將王重轟出這賞花宴。
“表哥,你急什麼。且讓王重把話說完。”
突然間,陳若雨語氣不緊不慢地說道,可實際上她內心久久難以平靜。
王重的話,旁人還在懷疑。
可她卻深信不疑。
《相思》定是李平安所作。
這家夥真就才華驚人。
而一想到與李平安初見時,她居然說對方胸無點墨,她心底就殘酷不已。
恐怕在當時的李平安看來,她就像極了跳梁小醜。
想著這些時,陳若雨心情不免有些惱火。
此刻,獨孤信卻比陳若雨更加氣惱,說是火冒三丈都不過分。
但他還是擺出擺出一副強顏歡笑的模樣,揮退了那一幫虎視眈眈、摩拳擦掌準備行動的隨從們。
然後,他一臉不耐煩地對著王重冷冷說道。
“還有什麼話想說,便就趕快說。”
雖說,王重畏懼獨孤信,但事情已經到了這一地步上。
退縮?
這不可能!
一旦退縮,怕是今夜過後,他包括李平安都會淪為蘇州城裡人人取笑的笑柄。
鼓足勇氣後,王重滿臉自責地說道,“《相思》是寫在一張宣紙上,都怪我一時疏忽大意,將那稿紙丟了。如今,這稿紙便就在獨孤公子你身上吧。”
賓客們依舊質疑王重話語的真實性。
因為,此前獨孤信可已經說了《相思》是他在宴會上撿到的,並且《相思》就寫於一張宣紙上。
“這可證明不了什麼。”
獨孤信表情冷漠,可他心底還是有所動搖。
他看王重的表現真就不像作假。
難道,《相思》真就是李平安所作?
不!
不可能!
他還是不信。
或者可以說,他不願意去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