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
今夜過後,李平安必將成為蘇州城裡人人口口相傳的笑料!
獨孤信陰沉著一張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默不作聲,可他一雙如同鷹隼般銳利的眼睛卻始終落在李平安身上。
“李公子,酒。”
柳輕眉將酒杯遞向李平安,表現出落落大方的一麵,並沒有絲毫害臊。
“不急。”
李平安從容又淡定,目光四處掃視,好像是在尋一個人。
最終,他的目光落在了看起來端莊大方、頗有幾分大家閨秀氣質的沈千秋身上。
見到李平安的目光,沈千秋心中好奇,不知道這李平安瞧她是要做什麼?
可當聽見李平安脫口而出的一句話。
她懵了。
“沈姑娘,能否為我脫鞋,這穿著鞋我怕是作不出詩來。”
李平安這簡單利索的一句話,何止讓沈千秋傻眼,便是在場賓客們也都表情古怪。
“你!”
沈千秋氣得臉頰通紅,為李平安脫鞋,這怎麼可能!
李平安何德何能!
她可是蘇州第一富商之女!
陳若雨、柳輕眉相視無言,便是她們也認為李平安的行為舉止有所不妥。
“李平安作不出詩,便就作不出。你這般三番五次胡作非為,是何道理?”
獨孤信臉色冷漠,目露寒茫。
賓客們齊齊點頭。
便是坐在上首的李國昌等大儒們都紛紛搖頭,麵露不喜之色。
而呆在犄角旮旯裡,沒什麼存在感的王重,眼眶都瞪圓了,他從來沒有料想到他這一位好友李平安,居然有如此狂傲不羈的一麵。
可狂妄也要有與之相配襯的才華!
一時間,王重心情忐忑不安,內心異常慌亂,便是呼吸都有些局促。
“這隻是我的個人癖好,我今個兒穿鞋不舒服,作不出詩。”
李平安隨口說道。
陳若雨卻猜測出了李平安的心思,分明就是想為難沈千秋。
這家夥報複心還真重。
不過這也怪不得沈千秋。
誰讓此前沈千秋要給李平安頭頂上冠上一個抄襲剽竊詩作之名。
甚至,還將過世多年的李平安之父李岐山也摻和進來。
“沈姑娘,便就依李平安,有何不可?”
陳若雨語氣輕飄飄地說道。
沈千秋嘴唇緊咬,陳若雨如此舉動,分明就是蠻不講理,以勢壓人。
這讓她更加意識到了權勢的重要性。
若沒有權勢,她就如同一隻任人宰割的羔羊,絲毫反抗她都做不到。
沈千秋也將目光落向獨孤信,好像是欺騙對方能夠替她解圍。
但事實證明。
沈千秋想太多了。
在獨孤信眼裡,公主都研墨了,沈千秋不過一庸脂俗粉脫個鞋怎麼了?
一下子,沈千秋心裡麵湧起了無儘的淒苦情緒。
“好!”
她輕啟紅唇,可今夜的事,她記住了。
今夜之恥辱,他日必將百倍千倍償還給李平安!
還有,這身份貴不可言的陳若雨!
權勢!
她要權勢!
她心中默默想著。
在眾位賓客的注視下。
李平安已悠哉悠哉地坐於一張紅木椅上,伸出雙腳,示意沈千秋脫鞋。
即使答應要脫鞋,可真正要去做辦時。
沈千秋還是覺得內心有一道坎過不去。
但無論如何,這一道坎她都要邁過去!
她固然出醜了,可待會李平安肯定會出更大的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