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卑躬屈膝去侍奉權貴,因為若這般做會讓他心中不開心!
哪裡像他們,讀書讀書,寫詩寫詩,為得是名聲,為得是巴結官員,為得是青雲直上!
一下子,賓客們儘皆慚愧不已。
其中感觸最深莫過於上首的李國昌等幾位大儒。
這樣的賞花宴,他們本不應該參與,有這等時間不如多鑽研鑽研文道。
可他們還是來了。
隻因,舉辦賞花宴之人乃是柳輕眉。
柳輕眉身為蘇州第一才女這身份,他們完全可以不當一回事,但柳輕眉另外一層身份他們卻不能夠視而不見。
蘇州知府柳紀文的掌上明珠!
所以,他們來了!
“哎!”
李國昌長歎一聲,他覺得他老了。
不知從何時起。
他的文道之心,竟變得不純粹了。
為了那些權貴,為了那些功名,他渾濁了,他不乾淨了。
不多時。
李國昌以“年齡老邁,需早點就寢”為借口離場了。
隨著他的離開,賓客們也都陸陸續續告辭離開。
他們也想留下來。
可若是這般。
往後說不定就會傳出他們是“攀附權貴、阿諛奉承”之輩!
讀書人最是好麵子,好名聲。
所以,這宴會他們不願多留。
身為宴會舉辦人的柳輕眉,與賓客們一一道彆,擁有一顆七竅玲瓏心的她也沒有強行挽留賓客。
就這樣。
一場賞花宴已是落入不歡而散的局麵。
當獨孤信要帶領隨從們離開時,李平安還不忘叮囑了句,“獨孤公子,萬金莫要忘了。”
“絕不會忘!”
獨孤信一張俊美無雙的麵孔陰沉無比,從牙縫裡狠狠擠出來四個字。
說罷。
他就要大步流星離開賞花宴正廳。
“等等。”
李平安攔住獨孤信。
“還有事?”
獨孤信眉頭一挑,眼眸微眯,覺得這李平安莫不是想找茬?
“我的詩稿是否該歸還於我?”
李平安似笑非笑。
獨孤信一陣惱火憋屈,可還是從懷裡取出那一紙詩稿。
詩稿上赫然寫有“相思”這一首詩。
見到這樣的情景,不遠處的陳若雨噗嗤笑出聲來。
柳輕眉則臉蛋更加紅撲撲了。
待得拿了詩稿,李平安正琢磨著如何處理詩稿。
誰料想。
陳若雨箭步上前,一把奪走了他手中的詩稿。
“大男人扭扭捏捏的,我幫你將詩稿送給輕眉。”
陳若雨語氣輕哼一聲,紅唇微微嘟起。
“我不是……”
李平安想解釋。
但陳若雨根本就不給他解釋的機會。
當柳輕眉接下這一紙詩稿後,攤開一看。
整個人都醉了。
她好像沉浸於詩句之中。
這一首《相思》寫得太美妙了,讓人幾近沉淪其中,無法自拔。
“多謝李公子的詩作,小女子定會安安珍藏。”
柳輕眉如獲至寶,前來與李平安道謝。
“我這詩……”
李平安頭疼不已,覺得誤會好像要說清楚才行。
“李公子這詩,當為千古第一相思詩!”
柳輕眉聲音清脆,媚眼如絲。
說出口中這句話時,她心跳莫名加快。
這樣一位花容月貌、賞心悅目的美人近在咫尺,讓李平安心中不免多了幾分雜念。
他可不是什麼聖人,也不過一俗人,也會有男歡女愛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