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老感到遺憾。
“可惜。”
陳若雨滿臉唏噓，卻也不再強求。
“近來，身處北方邊關苦寒之地的繡衣司可有傳回來什麼情報？”
一說起這事，陳若雨正襟危坐，表情凝重。
北方。
這絕對是邊關重地，不容出現絲毫差錯。
大乾國土，廣闊無垠，尤其是在北方，其國土範圍與大金、大遼、蒙古三國相接壤。
這三國雖是對大乾還算畢恭畢敬，可在陳若雨看來，這三國不亞於三頭惡狼，隻要有機會，他們一定會朝著大乾撲咬過來。
“所傳回來的情報，都表明了邊關那些異族並無絲毫動靜。也許是他們怕了。大乾曆任帝王乾太祖、乾太宗、乾聖宗，哪一個不是雄才偉略之輩，就是先帝乾仁宗對那些異族太仁慈了些。”
蕭老雖然年紀不小，可卻將腰杆挺得筆直。
身為一名大乾人，他很自傲，也很自豪。
話語一說完。
他已意識到了他言語裡的冒失。
“還請公主責罰，老夫不該妄議先帝。”
蕭老低下頭，神情愧疚。
“無妨，你所言卻也不假。皇祖父太講究仁了，對百姓仁，對臣子仁，哪怕是對那些異族也講究仁。殊不知，這是養虎為患。”
陳若雨歎息一聲，卻也沒有多說。
往事早已隨風飄散。
她該注重眼前才對。
“便是異族毫無動靜，我們也不能夠掉以輕心。敵人的按兵不動，可能是一種假象，為的是讓我們放鬆警惕。”
陳若雨表情肅穆，也示意蕭老，派人通知北邊的繡衣司，加強對邊關異族的監視，若有風吹草動，立即回稟。
“公主，或許多慮了。邊關異族，可都已經安寧數十年，他們早就畏懼了我大乾。邊關異族生在那等窮鄉僻壤、風雪交加的苦寒之地，自顧不暇、溫飽都成問題。他們不值得我們留心，倒是這大燕才是我們真正該在意的對象。這黑龍台可都將爪牙觸手伸進了蘇州城。”
彩蝶說出自己的看法。
陳若雨秀眉擰緊。
位於大乾西麵的大燕，這確也是一個心腹大患。
“大燕，太幸運了。早在百年前，聖宗禦駕親征，所向披靡，大燕一敗再敗，可惜當時後勤補給不及時，以及我大乾將士水土不服，若無這些因素。大燕早已亡國滅種。”
陳若雨滿臉惋惜，“以至於後來，才與大燕和談，簽下了白溝盟約。”
“聽說，簽署這盟約時，大燕燕真宗還從乾聖宗胯下鑽了過去！”
彩蝶掩嘴一笑，對大燕燕真宗這位軟弱無能的帝王尤為輕視。
“受了這胯下之辱也不知這燕真宗當時是作何感想？”
陳若雨表情玩味，可對大燕也不敢有絲毫掉以輕心。
更令她頭疼眼下關於“賬簿”的下落，還沒有任何線索。
她也將這事情說與蕭老聽。
“關於這事，公主莫要擔憂。此前，我已經按照公主的吩咐，從各地調撥人手，這些人手如今已入蘇州城，想來用不了多久就能夠查出關於賬簿的線索。”
蕭老聲音低沉，眼眸中閃爍過淩厲之色。
對於那些走私、販賣鹽鐵等物資的商賈，他痛恨不已。
隻要證據一收集全。
必要將那些叛國賊，殺得一乾二淨！
“倒是這醉紅樓，可有查清楚背後的勢力？”
陳若雨又想到了一事。
“查到了醉紅樓經過官府許可開辦，以及這背後有豪門望族的身影。到底是哪家豪門望族，目前還沒查清。”
蕭老無奈，大乾看似太平盛世，可其中勢力盤根錯節。
便就說豪門望族。
那些真正的大家族。
不要說當今陛下，便是乾聖宗也不敢動之一二！
一動後果不堪設想。
若真動了，必是牽一發而動全身的局麵！
到了那時候，大乾局麵必將產生大動蕩。
陳若雨默不作聲，對於豪門望族她也萬分厭惡，宛若毒蟲，時刻吸食著大乾的血。
可這毒蟲由來已久，殺不得，也殺不了。
“百年的王朝，千年的世家。”
陳若雨眼神複雜，幽幽一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