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公子,此白玉雖是不俗,但若想討得慕姑娘歡心,卻也不易。似這樣千金、萬金禮物,慕姑娘可從未收下過。”
洪永章坐於原位,品著一杯散發著獨特梅花香味的梅子箐茶,搖了搖頭說道。
此言一出。
眾人紛紛點頭。
慕姑娘,與那些尋常的庸脂俗粉不同。
便是再貴重的禮物,她也從未收下過。
蘇繼文沉著一張臉,緊盯洪永章,他有預感這人定還有下文。
“他們送禮,不得其法。送禮講究便是投其所好。諸位想必都知這慕姑娘誰是好琴,若送琴,必是得其法,必能博得美人歡心。”
洪永章自顧自地說道,他顯得信心十足,又有備而來。
眾人都能夠見到在洪永章的身邊,站有一人。
這人身材魁梧,是位精壯的漢子。
以及,在其身上正抱有一顏色赤黃,紋理分明的花梨木長盒子。
“洪公子,你這莫非是琴盒?你打算送琴給慕姑娘?隻是,你的琴慕姑娘也不可能會收。上一次,我花費千金買來一張琴,此琴乃我大乾斫琴師阮仲雲大師的得意之作,可慕姑娘卻並未收下。”
蘇繼文一臉遺憾,上次為得到那一張琴,可費了他挺大功夫,可還是沒能夠送出去。
“阮仲雲大師,乃我大乾名匠!”
“製琴的本事,他當能排得進大乾前百!”
“似慕姑娘這樣性情高潔之人,哪會收下他人所贈之禮。”
“洪公子的琴,怕也白準備了。”
……
眾人互相交流著。
李平安雖沒有見過這花魁慕南煙,可從旁人隻言片語裡,他也算看出來了,這花魁果真與眾不同。
至少,這吊人胃口的本事真是一絕。
男人嘛,越是得不到的東西,便越想要得到。
萬金、千金等等禮物,竟都視若無睹,不願收下?
不過說來也對。
若真“收了禮”,這花魁的格調怕是要降了不少。
麵對眾人的神情變化。
洪永章神情沉穩,不為所動。
“阮仲雲確實厲害,製琴本事一絕。但,我這琴可有所來曆。”
說罷。
他示意一旁的壯漢將琴盒打開。
“啪嗒!”
花梨木琴盒應聲被打開。
在場不少人,紛紛好奇湊上前來,打量起琴盒裡的琴。
卻見這琴盒的內入裝有上等柔軟絲綢,這顯然是為了保護琴,避免在琴盒裡磕磕碰碰。
除此之外,琴的表麵一絲灰塵都沒有,乾淨、明亮。
能夠看出來這張琴每日都有進行保養。
“這是七弦琴!這琴也沒什麼特彆之處!”
“古琴乃桐木麵板!”
“這琴上有銘文,韓子江贈友人。”
“此琴乃斫琴師韓子江所製?”
……
起初,眾人倒也不以為意,隻當這是一張價值不菲的古琴,但隨著對古琴的觀察留意。
他們的心跳陡然間加速。
在場之人,飽讀詩書者便有不少。
他們已認出來了斫琴師韓子江!
韓子江,此乃前朝一代製琴宗師!
所製的琴,每一把都價值不可估量。
“阮仲雲大師固然了得,但比起韓子江還是遜色太多。至少,阮仲雲大師所製造出來的琴,隻能是上等琴、絕佳琴等等,遠遠無法成為名琴。但韓子江宗師所製之琴,每一把都是真正可以流傳百年、千年的傳世名琴!”
洪永章自信滿滿,憑借此琴,定能夠獲得花魁慕南煙的青睞。
眾人心中已忍不住席卷起驚濤駭浪。
傳世名琴!
這分量真就是太足了!
蘇繼文的臉色尤為難看,他的禮跟洪永章一比較起來,真就是俗不可耐。
身為一名吃瓜群眾的李平安都看呆了。
這些富家公子為了博得美人傾心,至於這麼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