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我們要年年送大乾牛羊?”
鐵木真問出了始終藏在心頭的疑問。
“泱泱天朝上國大乾三十年前,遠比我們還要來得強大。隻有年年送牛羊,才能夠降低大乾的戒心。我們蒙古不如大乾,但如今卻未必了。三十年的磨礪,讓我們蒙古擰成了一股繩。但,送牛羊這一份恥辱,終有一日我們必將洗刷得一乾二淨!”
也速該眼眸中流露出忌憚與張揚。
三十年前進入大乾。
他見到了何為繁華盛世。
見到了何為泱泱大國。
可以說,在大乾麵前他們草原完全就是一群茹毛飲血之輩。
“父汗,這份恥辱我會洗刷,我們每年都送數千上萬頭牛羊,他日,我便要屠大乾一座城、十座城、百座城!”
鐵木真語氣冷冽,目光陰寒。
“好!”
也速該本是氣色黯淡,可聽得鐵木真的話,整個人容光煥發,一下子精神了許多。
“父汗,為何不讓草原上的勇士走出草原,大乾我們敵不過,難道大遼、大金我們會懼怕他們?”
鐵木真表情困惑,眼眸裡帶有濃濃的好戰之色。
大遼鐵林軍。
大金鐵浮屠。
他派人暗中探查過,絕對是當世首屈一指的重甲騎兵。
所以,他想讓蒙古騎兵與之交鋒。
看一看究竟是誰的騎兵更勝一籌!
可也速該始終不讓他以及草原上的勇士踏出草原。
“這是在磨煉我們草原人的心性。獵人在獵殺獵物時,若沒有萬全準備就不會出手,一出手必將獵物擒獲甚至擊殺。我草原根基不足,但如今積蓄數十年也有了一戰之力。當戰爭來臨時,草原將沒有回頭路,那將是一場曠世之戰。”
“若敗了亡國滅種,若勝了蒙古鐵騎席卷天下!”
“鐵木真,你是草原的希望,你莫要讓父汗失望啊!”
也速該語重心長,雖說他有好幾個兒子,可驍勇善戰、獨當一麵者,隻有鐵木真。
並且,鐵木真沒有讓他失望,年不過二十多歲已入宗師境!
“父汗,我將率領蒙古鐵騎,橫掃天下、橫掃世界!父汗,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鐵木真鄭重其事地說道,眼神堅定。
他就如同一頭即將走出牢籠的猛虎。
也速該滿意點了點頭。
隨後,鐵木真龍行虎步走出王帳。
沒一會兒的功夫。
他進入了一頂氈帳,見到了一溫文爾雅,相貌出眾的年輕女子。
這是他的妻子孛兒帖。
孛兒帖的肌膚像牛奶一樣細白嫩滑。
這一對夫妻之間說起了一些悄悄話。
可一道急匆匆的身影,卻從氈帳外闖入。
來人,是一位十三四歲的少年,他個頭很高,身體很結實,穿著一件白色夾袍。
鐵木真並沒有動怒,這少年是他的長子術赤。
“阿布、額吉。”
術赤語氣恭敬,可麵對鐵木真時,他眼神有些畏懼。
“術赤,何事?”
坐在床榻上的鐵木真,摟著孛兒帖纖細的腰肢,沉聲說道。
孛兒帖靜靜依偎在鐵木真懷裡,漂亮的臉蛋微微通紅。
她深愛著丈夫。
“阿布,那位賣綠豆的走了,旁人說,他天未亮時便離開了。”
術赤解釋道,隻是小小的眉頭微微皺起。
他認為他的阿布太重視那位賣綠豆的家夥了。
那人,看起來也沒什麼本事,不就是生得魁梧高大。
草原上身材挺拔的勇士,難道還會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