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
韓世忠臉龐上泛起一抹自嘲之色。
是啊。
他不應該同情草原之人。
想想不久前。
在這雁塞城,這一幫蒙古人可是犯下了天大的罪過。
那些手無寸鐵的百姓,儘數都被草原上的惡魔所殺。
“娘子,你說的對,倒是我太心慈手軟了。”
韓世忠目光灼灼。
如今的他,卻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便是麵對那些老弱婦孺,他也能夠表現出毫不留情的一麵。
“或是沒有戰事該有多好。”
梁紅玉輕歎一聲。
韓世忠搖頭失笑,他也想沒有戰事。
但這絕對不可能。
在大乾周邊,群狼環伺。
無論是蒙古,還是大金,亦或者是大遼,乃至於大燕。
這都是一隻又一隻麵目猙獰的惡狼。
隻要讓惡狼抓住了機會,就會朝著大乾猛撲而來。
所以,想要沒有戰事除非這天下一統。
隻是,想要真正的天下一統,又有誰能夠辦到?
當下聖上能行嗎?
韓世忠心中默默想著。
遠在數百裡之外的草原上。
如今的呂布,在草原擁有不俗的威望。
這卻也取決於他在戰場上所立下的一樁又一樁功勞。
雖是立功不少,可眼下的呂布卻呆在一營帳裡,默默喝著悶酒。
一碗又一碗酒水被他一飲而儘。
見到他如此表現,身為他妻子的嚴氏,那一張嫵媚又風情萬種的麵孔上,流露出一絲絲擔憂之色。
“夫君,飲酒傷身。你怎能夠這般一直飲個不停?”
見到呂布酗酒的行為,一身紅裙的嚴氏出言勸說起來。
隻是,她的勸說,卻絲毫沒有起到任何效果。
呂布還在飲酒。
在他心中擁有著濃濃的不甘。
因為,他為草原為蒙古立下了諸多汗馬功勞。
可結果,身為他義父的也速該,卻沒有絲毫提拔他的意思。
對此,他難以接受。
可他心中也明白。
義父也速該一直以來都沒有信任他。
一直以來更都是在懷疑他。
若不是眼下他還有利用價值。
那麼,他的義父也速該很可能會除掉他!
想及這些,呂布眼眸中泛起一團又一團的火焰。
他又想到了當初在可汗王帳外所聽見的話。
“呂布這人腦後有反骨,還需要慎用。”
“他日呂布必會反出我蒙古,眼下我蒙古還需要利用他。”
“待得時機一到,他便可安心上路了。”
短短幾句話,讓呂布眼眸中的火焰燃燒地更加凶猛。
這草原這蒙古他注定待不得了。
可眼下,他又能夠投奔誰?
投奔大金?
隻是這大金又是否會重用他?
又或者,投奔大金,他也是死路一條!
“娘子,跟著夫君讓你受委屈了。”
突然間,呂布拉起了嚴氏白皙的小手,神情自責。
“夫君,你這說得哪裡話,夫妻之間,何須這般客氣。”
嚴氏搖了搖頭,她聲音溫婉動聽,“夫君可是有心事?”
“恩,這蒙古注定不能待了,你很可能需要繼續跟夫君顛沛流離。”
呂布小聲地說道,神情落寞。
嚴氏抿嘴一笑,身為一名聰慧的女子,她並沒有多問為何蒙古注定待不得,而是細聲細語地說道,“隻要跟夫君在一起,便是讓妾身顛沛流離這又算得了什麼?”
待得說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