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蘭藍嵐抬頭往上望,祁天遠和吳成也隨著她的目光向上望,當即驚愕的發現,頂上倒吊著兩具新鮮的屍體,皆已皮開肉綻,遍體鱗傷,其中一人雙手之中還死死攥著一杆霰彈槍,估計還沒來得及上膛,就遭到了毒手。
吳成跳起來,把他手中的槍拿了下來,男人都有一個通病,那就是對槍感興趣,就算吳成這樣舞文弄墨的,也不例外。
霰彈槍的操作很簡單,也不需要怎麼瞄準,照著近距離的目標轟就是了。很多短視頻裡有射擊視頻,看得多了,也就會了,隻是一開始的時候不熟練而已。
祁天遠和吳成,端著霰彈槍,一前一後,把蘭藍嵐護在中間,慢慢的向洞道更深處推進,洞道並不是直著向前的,而是呈螺旋狀,緩緩向地下延伸著。
不過奇怪的是,原來那些短促的怪笑聲,好像突然間就沒有了。目光所及之處,皆是倒吊著的殘屍和滿地的血水,在這樣的環境裡,恐懼帶來的壓抑讓人喘不上氣來。
祁天遠為了打破壓抑的氣氛,對蘭藍嵐說:“說實在的,要不是你進來,這種鬼地方,打死我也不會進來,我可不想像那兩個倒黴鬼一樣成為他們的一員。不過你發現沒?這些倒吊著的屍體裡,並沒有一個是女人,你難道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這能說明什麼?”
“剛才那些笑聲,短促縹緲,不男不女,不陰不陽,說是人吧,肯定不是,說不是吧,它又會笑。這樣的地方,正常的女人估計也不會來,蘭大美女,你這麼漂亮,要是被裡麵的鬼東西擄了去,大概是要給它們生小鬼的。”
“祁天遠!你再敢胡說八道,小心我撕爛你的嘴!”蘭藍嵐怒道。
越往下,地上的血水就越深,當走到儘頭,是一個廣闊的空間,原先應該是一個巨大的溶洞,血水在其中彙聚成一個血池,周圍設立了一圈台階,就像體育場一般,隻是相比而言,小了很多。
血池中全都是女屍,但不是被浸泡著的,而是以各種姿態,被支撐起來,仿若在血池之上翩翩起舞。這些女屍渾身一絲不掛,膚如凝脂,吹彈可破。
三個人見此場景,個個麵紅耳赤,特彆是蘭藍嵐,都把目光移到彆處,不往血池裡看。
那一圈台階上,也坐滿了屍體,其中在正位的屍體,衣著華麗,頭戴羽冠,手上還杵著一根權杖一類的東西,看樣子,像是一個巫師。比起老歪脖子樹下的那位,地位應該是高了不少。
蘭藍嵐首先走到了那個巫師的屍體邊上,仔細端詳著,發現他的身上油汪汪的,絳紫色的皮膚雖依舊飽滿,但看起來像塞滿了棉花一般。
吳成說:“這塔下的東西,怕是給這個巫師準備的吧?估計這廝身前也不是什麼好鳥!”
祁天遠說:“這些人也真會玩,連一口棺材都不給他準備,就把他晾在這裡,也不怕被蛇蟲鼠蟻給啃了。”
蘭藍嵐思索片刻,說:“或許,整座黑塔就是他的棺材,外麵有那麼多屍體鎮著,估計也不會有什麼東西敢來,況且,那些會笑的東西,我們還不知道是什麼。”
祁天遠接著她的話說:“我看,這個巫師恐怕也不是什麼正主,隻是給了他這樣一個位置,自古以來,巫師神婆都與妖魔鬼怪打交道,讓他坐在這個位置,大概是為了讓他鎮住這裡的屍體,不至於發生屍變。我們還是彆去動他,四下裡找找看,還有沒有彆的出口,如果沒有,還是早點出去為妙。”
蘭藍嵐似乎對這些怪力亂神之事也有見解:“如果我沒有猜錯,這座黑塔就是一座養屍塔,而他們養屍的目的,恐怕就是借助屍體的陰氣怨氣,來滋養某個可怕的東西。那東西應該就在更深處,倘若讓它成了氣候,後果不堪設想,我們到處找找,肯定有通往下麵的路。”
祁天遠一聽,心想這蘭藍嵐果然不簡單,自己知道的,也就拿著舊書裡麵的內容照本宣科而已,也就懂一些皮毛。蘭藍嵐知道這麼多,就絕不是一個探險直播的網紅了,這分明隻是一個幌子。不過話說回來,這一路上,她並沒有做出對自己二人不利的事情來,祁天遠也就懶得對她的身份刨根問底了,但對她多少還是有一些戒備的。
祁天遠不動聲色,吳成已經瞪圓了眼睛,估計是被嚇到了,他想象力比誰都豐富,想象到的東西自然比誰都要恐怖。不過他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地方不對:“蘭姐姐,你是怎麼知道,地底下有大家夥的?”
蘭藍嵐乾笑了兩聲,有種做賊心虛的意味,搪塞道:“我是從一本書上看來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吳成正要追問,祁天遠蹭了他一下,吳成知道他的意思,馬上改口:“既然那東西已經危害到了人間,為民除害,吾輩自然是義不容辭,義不容辭!”
三個人開始繞著血池走到對麵,很快就看到,弧形的牆麵上側開了一條狹窄的通道,僅能容一個人通過,也是呈半圓形向地下更深處延伸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