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廣搖搖頭,“我知道你的心思,但他必須得先離開一段時間。”
頓了頓,他找了個理由,“他母親想他了。”
左鳴聞言,有些無言。
這有點讓人不知道怎麼反駁了。
“不管怎麼說,你都不許走!”左鳴開始耍賴。
“實在不行,你至少得打過我,才能走。”
徐廣點點頭表示明白,還是打打殺殺適合他。
於是雙目中的情緒瞬間收斂,好似換了一個人一般。
向前一步,他渾身上下陡然散發出一道道驚天的鋒銳之氣勢,好似他整個人,已經完全化成了一道利劍。
左鳴麵色大變,隻來得及將雙臂向上架起,瞬間便被徐廣轟飛出去。
他雙手手臂亂顫,上方充斥著無數密密麻麻的傷口,好似是被長劍割破一般,讓人為之駭然。
隻是他的異體也並非浪得虛名,手臂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融合,青色的勁力在上方一閃而過後,傷口消失不見。
“我不是你的對手。”
左鳴終於承認,他有些頹然。
自前些年異體覺醒,隨著境界與異體的挖掘,他一向眼高於頂,同境早已不被他放在眼中,唯有宗師才讓他能夠提起精神。
但…
看徐廣的樣子,與他的年紀應該是差不多的,不但境界上超過了他,其戰力也很紮實,這樣的人,未免讓他有些頹然。
“徐廣…”
左鳴念叨著徐廣的名字。
這段時間平州大戰,白馬軍所有人被血衣衛搞得焦頭爛額,對其餘大州的消息,沒有之前那般靈通。
他的確沒有聽說過徐廣的名字。
“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嗎?”徐廣看著左鳴,輕聲問道。
左鳴站定,沉默片刻,輕聲說道,“當然可以,隻不過……”
他看向左鈺所在的方向。
“你得答應我一件事,否則,我寧願死在你手中。”
徐廣看著他的眼神,似乎明白了什麼。
“我可以帶著她走,隻是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左鳴苦笑一聲,一言不發。
白年既是他嶽丈,又是他師尊,昔日他覺醒異體,左鈺母親為了幫他,離開平州多年,去了極淵禁地,回來後垂垂老矣。
沒幾年便撒手人寰,在他心中,左鈺早已是他的一切。
血衣衛氣勢洶洶,頗有一副不破平州誓不罷休的姿態,儘管他對自己很自信,對嶽丈白年也很有信心,但大乾立國六百年的底蘊,終究不是一州一軍所能抵擋。
在天下各州袖手旁觀的狀態下,平州被破隻是時間問題。
他可以為白年死戰,但左鈺不可以。
“我不走!”
左鈺約莫十五六歲的樣子,她長相並不是那種絕美的類型,但卻很耐看,且眉宇間充滿了英氣,看起來便很是不凡。
她似乎知道父親所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淚眼婆娑的看著左鳴,“我不走!”
“鈺兒,聽話。”左鳴麵上充滿柔情。
“夠了。”
徐廣冷聲打斷父女的溫情畫麵。
“徐某沒時間聽你們回憶父女溫情,徐某事情很多,到底要不要走,趕緊做決定!”
此話一出,左鈺瞬間抬頭,用一種有些仇恨的眼神看著徐廣。
從她的角度來看,徐廣要將她從父親身邊帶走,其就是個壞人,哪怕他是王問的舅舅。
哪怕是徐戰,此刻也有些不忍的看了一眼徐廣。
爹也太凶了。
徐廣也頗為無奈,他已經注意到了王問的眼神。
他要是再不打斷左鈺的‘施法’,自己這外甥就得搭進去了。
甚至更有可能,從小與王問一起長大的徐戰,腦袋一熱,也要留下,那時候才讓他頭疼。
他深深吸了口氣。
“又不是再也不見麵,徐某隻是帶著你去一趟幽州,順帶…帶你見一見你未來的婆婆。”
原本眼神複雜的左鈺聞言,瞬間低下了腦袋。
隻是用餘光打量著站在小黑身旁的王問。
至於王問,早已手足無措。
徐廣有些無言。
左鳴微微抬起腦袋,深深的看了徐廣一眼,“多謝徐先生。”
徐廣隨意的擺擺手,“不出意外,清玄子他們多半會留在平州,應該會找人幫你們。”
頓了頓,“若是你們能夠堅持下去,最多三年,我也會出手幫忙。”
這一路,他一直在想,這些年他做過什麼大事嗎?
被那位真君看重,儘管是機緣巧合之下,但他依舊想要證明一下自己。
昔日群魔滅門,他在離開塵世前,不妨來個橫掃天下群魔。
且看今時今日。
想來到時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