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幸虧待的時間短,你要像老苗一樣判個七八年的,到時候我得管你叫隊長了!等哪天我煩了,我把你這些窯兒全都抄了,讓你美!”高隊長嘴上是這麼說,但是洪濤樂意他都不樂意。≈頂≈點≈小≈說,¤x.
這一個多月估計是他上班以來過得最舒服的日子,既不用值班、又不用整天點名打飯什麼的。想玩遊戲就玩遊戲,想看錄像帶就看錄像帶,想吃啥就吃啥。沒事兒休息的時候,還能和洪濤的小舅舅開車去城裡娛樂一下,至於收沒收禮物啥的,那就誰也不清楚了。
雖然高隊嘴上沒答應,但是下午把犯人送到禮堂之後,他還是帶著洪濤上了三樓西筒。這種小要求還是有必要滿足的,他和洪濤現在已經是一種共生關係了,年底這二百多塊錢獎金還在兜裡沒焐熱呢,你總不能翻臉就不認人吧,再說了,清查哪兒不是清查啊。
“老趙,咱倆這樣吧,你查雙數房間,我查單數的,誰也彆偷懶啊,我手快,查完了我可不幫你,我還看節目去呢。”洪濤並沒有一上來就直奔三號監室,每個筒道裡都是兩名隊長帶著兩名雜務,所以洪濤假裝為了少乾活兒,還和那個二樓的雜務規劃了一下各自的負責區域。
“都我一個人乾也成,隻要晚上您給我弄口喝就成,怎麼樣濤哥?”二樓這位老雜務就是因為酒後打架傷人進來的,結果喜歡喝兩口這個毛病還是沒改,老實惦記著洪濤冰箱裡那些啤酒。
“喝個屁!我說我買的酒怎麼tm過兩天就沒了呢,合算都讓你們偷喝了!老高。晚上得補我一頓吧,這尼瑪大過年的。做得什麼破飯啊,我中午都沒吃!”二樓那位隊長和楊隊是同學。姓季,他是個球迷,是足球就看,還是尤文圖斯隊的支持者,結果和洪濤這位ac米蘭擁躉湊一起就掐架。每次去工廠小院裡看球,這兩個人都是從鬥嘴到動手,當然了,洪濤每次都被追得滿院子跑,他總不能把管教按地上揍一頓吧。
“滾你的蛋。你昨天才吃完,今天又吃,你tm一個月就買過一箱啤酒,還好意思說啊!你們家啤酒能下崽?你說今天你也發獎金了,你怎麼不說請請我呢?”高隊長不樂意了,洪濤的東西現在就是他的。
“你就摳吧,哥們現在不是有女朋友了嘛,以前我沒談朋友的時候,那次出去喝酒我不是我結賬啊!你還彆提獎金的事兒。憑什麼你就比我多五十啊,不成,你得給我說道說道……”季隊長也不是吃素的,開始倒騰以前的賬目。兩個人站在筒道門口對噴,至於清查監室的事情,他們也不上心。每年都搞一次,就是走走過場而已。
“高隊……畫報收不收?”洪濤在一號監室裡一通亂翻。結果發現但凡是和違禁品靠邊的,基本都是自己倒騰進來的。什麼大美人的畫報啊,果體撲克牌啊,不過他可不會承認,必要的時候,還得拿出來裝裝樣子。
“收!不收你以後那些畫報賣誰去?全都收了,晚上請你們季隊長吃大美人!”高隊長的嘴比較笨,正被季隊長擠兌得沒話可說,就拿這些畫報撒氣了。
“得嘞!收回去趕明兒再賣!”洪濤把四五本畫報都塞進了自己的懷裡,邁著方步朝三號監室裡走去。
“這個歐陽清到底能弄點兒什麼玩意害人呢?”三號監室和一號監室裡的情況也差不多,頂多也就是有點火柴打火機什麼的,搜著搜著就來到了靠窗戶的鋪位上,洪濤看著那條厚褥子,一直沒琢磨出來歐陽清到底能用什麼東西栽贓。
“……我艸,這是什麼玩意!”洪濤仔仔細細的把整條褥子都捏了一遍,都快把裡麵的棉花擠出來了,終於在褥子的一邊摸到一個一紮長的細條狀東西,不過那個玩意整個都在褥子裡,洪濤光靠手也不敢確定是什麼。
“高隊……高隊……您來一下,我發現了點兒東西,不知道是什麼,在褥子裡……”洪濤並沒有直接去叫隊長,而是轉身到了窗戶的另一邊,把另一床褥子也捏了一遍,結果在差不多的位置,也發現一個差不多的東西,這時他才從板上跳下來,調整了一下情緒,弄出一副很好奇的德性,跑到監室門口,衝高隊長小聲喊了起來。
“拿刀子……拆開!老季,你也進來瞧瞧,有麻煩了!”高隊長扔下季隊長,一個人進了三號監室,按照洪濤的指點,也摸到了褥子裡的東西,臉上馬上就沒了笑容,伸手就從皮帶上摘下一串鑰匙,遞給洪濤,上麵有一把水果刀。
“我艸!這是誰的鋪位!”當洪濤用水果刀,把褥子的縫線都挑開之後,從裡麵摸出一根透明的牙刷把來。隻不過這根牙刷把和普通牙刷把不同,它的一頭已經磨出一個尖來,就像一把小錐子,後麵還磨出很多橫紋,一看就是握把,這就是一把小攮子啊!季隊長一把搶過那根牙刷把,來回來去看了看,臉上也不淡定了。
“不知道……那邊那個褥子裡也有一個,不知道是不是……”洪濤一臉茫然的又指了指對麵的那個鋪位。
“先彆動,老季,你盯著,我去叫劉中去……彆人彆讓進來啊,我把你們那個雜務也帶走!”高隊長畢竟在這裡待的年頭長,雖然對工作並不怎麼上心,但是遇到大事還是有經驗,很快就做出了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