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麵有個特殊的人物就是阿珊,她也是和洪濤有親密關係的二個女人之一,雖然她明年可能就要回家完婚了,但是洪濤和她在一起還是很快樂的,她也對和洪濤這一段私密的生活很留戀。這回分手說不定兩個人就各奔東西了,一個在加拿大、一個在香港,見麵的機會恐怕不多,所以洪濤專門抽出幾天時間,和這個小女人好好溫存了一下。白天一起去看電影、逛商場,晚上就在阿珊的房間裡肉搏,可能是因為要分手了,阿珊表現得格外瘋狂,很多洪濤都不敢嘗試的方式她都願意試試,好像過了今天就沒明天一樣。
就在臨走的前幾天,洪濤把金月和大江都叫到了一起,還特意和金月說清楚,彆帶她男朋友來。洪濤要出國留學的事情,金月恐怕已經聽她父母說過了,所以聽了洪濤的話她並不是很吃驚,隻是問了一些有關學校、學科之類的問題。
大江對於洪濤要走,而且一年也回不來幾次還是比較留戀的。當飯吃到一半兒的時候,他還跑到他老爹的辦公室裡抱出來一個小木箱子,裡麵全是他小時候的玩具,其中有一套紙疊的盒子槍和武裝帶讓洪濤的眼淚差點下來。一看那個精湛的折疊手法和槍身上的圖畫,洪濤就認出來了,這就是當年在幼兒園時,自己給大江疊的那一套,自己這個技術傳自自己的小舅舅,經過兩代人的不斷摸索,已經可以用非物質文化遺產來評價了。
“好好收著吧,等你有了兒子的時候,把這個給他玩,告訴他。當初他爹就是拿著這個去搶山頭的,哈哈哈哈……”洪濤說完之後使勁的笑,這樣才能把眼睛裡的水,說成是因為笑得太厲害才出來的。
除了這套紙槍,箱子裡還有小人書、彈球、煙盒、彈弓搶、乒乓球拍,每一樣都能說出一點兒小故事來。這些小時候的玩具,都是大江童年最歡樂的瞬間,原來這個外表看上去憨憨的胖子,心思還挺細。他用這種方式來留下他對童年的快樂回憶。
有了大江這個煽情的舉動,三個童年的夥伴又暫時回到了童年時光,大家對那個時候都有說不完的小故事、小笑話。好像時光又回到了那個樸素的年代,洪濤也不是大老板,他還是用姥姥家的那輛小竹車推著金月步行好幾公裡,偷偷跑到百貨大樓裡去買奶糖吃、偷偷跑到自然博物館去看大恐龍的骨頭、偷偷跑到西單去吃奶油刨冰的那個大哥哥。
金月也不再是大學生,她還是那個坐在小竹車裡偷吃奶糖的小丫頭、還是那個趴在洪濤後背上就能睡著的小屁孩、還是那個揪著洪濤衣服角一起鑽防空洞的膽小鬼,還是那個整天跟在洪濤屁股後麵的跟屁蟲和打小報告的討厭鬼。
大江也不是廚師,他還是那個背著洪濤在幼兒園裡大殺四方的大馬、還是那個一聽下課鈴響就氣喘籲籲跟在洪濤後麵向乒乓球案子衝刺的小胖子、還是那個舉著手電筒跟著洪濤滿胡同的犄角旮欄裡抓蛐蛐的小跟班、還是那個和洪濤一起衝鋒陷陣打遍小學無敵手的好幫手、還是那個拉著洪濤去他爸爸單位裡蹭吃職工食堂的饞鬼。
三個人一會兒笑、一會兒唏噓,這頓飯一直吃到了很晚。從啤酒一直喝到了白酒,最終大江第一個趴在桌子上不動了,倒是金月還能堅持坐著。看來酒量大不大和這個體型真沒啥大關係。
“唉……走吧,我送你回學校,這麼晚了,你還進得去校門嗎?”洪濤今天真沒故意去灌誰,這些酒都是不知不覺喝下去的,他其實喝得最多,基本已經到了他的極限。不過很奇怪,一點兒醉的意思都沒有。看來酒量和人的精神狀態有點關係。
“今天是星期日……你喝醉了吧……嘻嘻嘻,我還不想回家,你還背的動我嗎?”金月雖然神誌還算清醒,但是走起路來已經有點腿軟了。
“應該還湊合吧,來,試試看!”洪濤扶著金月走到了八爺府的門口,然後在門檻那裡蹲下,正好金月可以踩著門檻爬到他後背上來。
“哎呦……你得多運動運動了。要不以後長成大江那樣可就麻煩啦,到那時說不定就得你背我,走嘍!”洪濤背起金月掂了掂,還成,和韓雪份量差不多。雖然金月比韓雪高一些,但是她比韓雪瘦。畢竟還是個大姑娘,身上的脂肪還沒那麼多,不過她大腿上的肉也挺瓷實。
“呸!我才不會像大江呢……不許亂摸,流氓!”金月感覺到了洪濤的手在她大腿上來回捏,伸手捏住了洪濤的鼻子,然後伏在洪濤耳邊小聲說著。
“切,小時候我還見過你光著屁股尿尿呢,那時候你怎麼不說我流氓了!咱們去哪兒呢?”洪濤背著金月,沿著東直門大街向西慢慢的走著。每次邁步,都能感覺到金月軟軟的肉團在自己後背上壓著,而她一說話,就有一股熱乎乎的氣流鑽進自己耳朵裡,雖然現在已經是十二月底了,但是洪濤一點沒覺得冷,他的大衣披在金月身上。
“去哪兒都成,我困了,走穩點不許晃啊。”金月又使勁往上爬了爬,然後把臉靠在洪濤的耳邊,不說話了。
“金月啊,在學校裡彆光顧著和老師、輔導員搞好關係,有時候和同學多接觸接觸,也是一種社交。等以後走上社會、參加工作了,不光要應付領導,還得搞好同事關係,否則會吃虧的。”洪濤覺得金月的臉很燙,就這麼蹭著自己的耳朵和臉頰,還很舒服。
“你自己去了國外也要小心點兒,我不想你在那邊又出事兒,你是一個不愛守規矩的人,這點最煩人了。如果你能老實一點、腦子裡沒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念頭該多好啊,你比我聰明,一定能考上重點高中,還能考上好大學的。也不用再跑到國外去上學了。”金月今天不知道是喝多了,還是突然變性子了,說話格外溫柔,還把一雙手從洪濤衣領伸了進去,看樣子是在取暖。
“你雪姐不和我一起走,還有小舅舅,以後遇上自己解決不了的問題,就去找她們。如果你不好意去找他們,那就找大江也成。需要彆人幫忙的時候彆硬扛著,那不是勇敢,那是傻。咱們三個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小夥伴了,互相幫一幫是應該的,說不定哪天我還得求上你的門呢,但願到時候劉翔不會把我轟出來。我在那邊的聯係方式就不給你留了,國際長途挺貴的,如果我找你有事兒,會讓雪姐呼你的。”洪濤沿著大街慢慢的向西走著,大力開著車在不遠的地方跟行。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不許撒謊,你得保證!”金月突然從洪濤後背上竄了下去,拉著洪濤的胳膊。盯著他的臉,表情很嚴肅。
“你先把大衣給我吧,沒你擋風我還是有點冷……成,我保證,邊走邊說。”洪濤此時的酒勁兒已經過去了,後背上沒了金月,小風一刮確實不舒服。他把大衣披上,然後拉著金月的手。繼續向家的方向走。他不喜歡讓彆人盯著自己的眼睛,因為心裡的秘密太多了,而金月又太熟悉,這個保證其實沒什麼效力,如果她的問題太敏感,洪濤該撒謊還是要撒謊,一秒鐘都不會猶豫。
“你不喜歡劉翔,是不是因為我……那次打籃球。你也是故意傷他的吧?”金月雖然看不見洪濤的正臉,可她還是探著頭,努力找著角度。
“有一部分是因為你的原因,傷他也算是故意的吧。其實我對他和你在一起沒什麼意見,隻是他那個態度對我敵意很重。這種男人心眼太小,連你的發小他都要嫉妒。我不太喜歡他這點。”洪濤沒想到金月會問這個問題,不過他回答得很快,這玩意沒必要撒謊。
“你是不願意讓我和劉翔在一起?可是你沒和我說過啊,你以前不是總說我們之間有問題要說清楚嗎,你為什麼不說呢?”金月並沒就此打住,還順著這個話題問了下去。
“金月啊,我小時候說的話,也不見得都對。從心裡講,我很喜歡你,不過我們倆在一起不合適,性格不合適,所以我願意你去按照你自己的方式活著。至於劉翔,我也不清楚你們倆合適不合適,彆的東西我都能幫你,唯獨感情這方麵我幫不上你,因為我自己都搞不清楚這個問題,我想幫但幫不了。”洪濤今天算是開了戒了,他很少和外人說這麼多真話,其實他也一直沒把金月當外人,雖然兩個人的接觸並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