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穀一雖然被封殺,但是她的這首《鄉戀》卻也傳遍了大江南北,隨著磁帶和錄音機進入了中國,傳統的媒體已經很難做到一家獨大了,已經開始有不同的聲音可以在百姓中間傳播。像這幾個小青年的打扮,那就是這個時代最最牛x的時髦裝扮,再加上他們手裡提著的這個雙喇叭收錄機,雖然還不是四喇叭的,但也相當於在後世開著敞篷跑車、帶著小蜜滿街兜風的水平。
《鄉戀》洪濤不光在上輩子看過,這輩子也又去看了一遍,不光看了《鄉戀》,《追捕》、《望鄉》、《狐狸的故事》他都看了,但是讓他印象最深的還是一部國產電影,名字叫做《太陽和人》。它是根據白樺的改編的,這部電影引起的議論更大,因為在電影中,主角的女兒在看到歸國畫家的父親被送進了牛棚時,曾經問過她父親這麼一句話:您愛這個國家,苦苦地戀著這個國家……可這個國家愛您嗎?
這時距離粉碎四人幫不久,國家改變了以往的論調,很多反思文|革、控訴那段黑暗時期的、電影都開始試試探探的露頭了。雖然剛開始也被輿論猛烈的攻擊,但是並沒有受到禁止,於是慢慢越來越多起來,最終形成了一個流派,傷痕文學和傷痕電影。
不過這一年的中國也不光是在反思和舔傷口,年初的時候,全國學聯等九個單位,聯合作出《關於開展文明禮貌活動的倡議》,大興“五講四美”之風。此後,又和“三熱愛”活動相結合。五講:“講文明、講禮貌、講衛生、講秩序、講道德”;四美:“心靈美、語言美、行為美、環境美”;三熱愛:“熱愛祖國、熱愛社會主義、熱愛中國共產黨”。
這個五講四美三熱愛,配合著國家經濟改革的方針,就是那時候常說的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的理論,精神文明和物質文明要共同進步。初衷肯定是好的,可惜再好的經也架不住歪嘴和尚念,最終的結果是有一隻手不光沒硬,好像連抓都沒抓住。
如果說光丟了一樣東西也還湊合了,最後大家突然發現,居然不是兩隻手,而是多出來一隻手,一隻賊手!不停的挖國家的牆角,敗壞整個社會,到底能不能砍斷這隻賊手、重新拾起兩手抓、兩手硬的理論,反正洪濤在上輩子是沒看到。
“倒黴玩意!這唱的這叫啥?抽瘋嘛這不是!”那二爺看不慣這些年輕人的做派,一邊用繩子綁家具,一邊嘟囔著。
“您小時候周圍人也是這麼說您的,當年您就沒玩過新鮮玩意?穿過新鮮衣服?”洪濤當然很理解那二爺的這種思維,這玩意有個名詞,叫代溝。
“也是啊,我小時候也入過幾天洋教,結果被我爸拿著拐棍追了一條街,好幾天沒敢回家。”那二爺倒是想得開,聽了洪濤的話,琢磨了琢磨自己小時候,好像也是這個德性。
“二爺,您給我說說唄,那個劉嬸子到底和您是啥關係啊?”洪濤爬上三輪車,坐到了那二爺身後,然後再次問起他已經問了好幾次,但一直都沒得到回答的問題。
“我說你這個小孩子怎麼那麼愛打聽大人的事兒呢?我不是和你說了嘛,要叫奶奶!她和你姥姥、姥爺都是一輩兒的!”那二爺一背洪濤問起這個問題就不耐煩。
“咱們不是論哥們的嘛,我叫嬸子就已經很吃虧了,我要是叫奶奶那您這個輩分兒該怎麼算啊?這不是亂了綱常了嘛,我不是不想叫,我是為了您著想啊,您和我說實話,您是不是動了春心了?”洪濤才不會管劉白氏叫奶奶呢,他的嘴可沒那麼甜。
“嘿,你個小王八蛋!這事兒也是你能問的?我什麼時候和你論哥們了?你回家問問你姥爺答應嗎!?”那二爺讓洪濤給說了一個大紅臉。
“我姥爺說了,我在外麵愛怎麼論怎麼論,和家裡不沾邊。還有啊,我問您這個事兒不是打算給您四處傳去,我是打算關心關心您,您看啊,像您和劉嬸這個年齡吧,有些話不好挑明嘍,其實這個男人和女人吧,中間就隔著一層窗戶紙。您不好說,劉嬸肯定也不好說,都好麵子嘛,不過我沒事兒啊!我幫您去捅這個窗戶紙您看咋樣?”洪濤還是不依不饒,曉之以理動之以情,非要從那二爺嘴裡套出點什麼來。
“你除了捅婁子還能捅啥,你就彆操那個心了啊!”那二爺的口風賊緊!
“得,好心沒好報!到時候出了事兒可彆怪我沒提醒您啊,這些日子老有兩個老頭來店裡轉悠,看劉嬸兒的眼神都不對,我估計八成是有人看上劉嬸了吧,指不定那天來個巧嘴的媒婆子,就把劉嬸勾搭走了呢,到時候您就等著喝彆人喜酒吧!”洪濤一看來軟的不成,乾脆換一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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