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正經事兒我從來不開玩笑,也知道深淺。我還得問您個事兒,您彆不高興啊,我劉嬸這個做衣服的手藝是從那裡邊學的?”洪濤的好奇心還是沒解開。
“你以為呢?難不成還是我教的?她是從小養大的,女紅有女紅師傅教,唱戲有唱戲師傅教,還得上私塾,學各種手藝,那又不是普通接客的姐們,否則我用得著費那麼大勁兒去偷人啊!就算我爹不給我錢,我隨便贖出來個把人也是手拿把攥的啊!”那二爺又聊起他年輕時候的威風了。
“得。。。得。。。打住吧,彆吹啦,我明白了,我琢磨著您再活十多年還是沒問題的,到時候我攙著您,咱還能去逛逛,您信不?”洪濤這回算是全明白了,合算這個劉白氏就是當時有技術的院子裡的高級有技術女人,從小培養出來專門接待高級客戶的,這不和後世裡的那些女明星是一個意思嘛,怪不得會那麼多呢。
“扯淡!你該乾嘛乾嘛去吧啊,事情我也說清楚了,我得迷瞪會兒。”那二爺根本就不相信洪濤說的,乾脆也不理他了,靠在圍榻上睡了。
82年春節一過,京城裡的人突然發現身邊的生活發生了些許變化,在很多工地上突然出現了一些陌生的麵孔,他們大多穿得破舊,都是身強力壯的壯勞力,而且操著各種各樣的口音。
農民工,這個詞當時還沒有,由於戶籍製度問題,當時的城市裡幾乎所有的工作崗位都需要戶口本證明。可是隨著改革開放的開展,城市改造的進度加快了,出現了很多城市人不會乾、不願意乾的工作,比如建築行業、服務行業等等。
這些行業又恰恰都是勞動密集型產業,需要大量的人力,而農村這時正在普及土地承包責任製,分產到戶之後,又剩餘了很多勞動力,於是一拍即合,一些心眼比較活泛、距離大城市又近的農民兄弟開始把眼光從自家這一畝三分地上挪開,望向了更遠的地方。
其實大批農民工進城,早在1980年就有了,隨著幾個特區的確定,大批農村剩餘勞力都湧進了特區,隻不過南方的省份去的人比較多一些,北方省份距離遠,去的也比較少。
除了這些有組織、有規劃的農民工之外,京城裡的有些地方還自發形成了一些自由雇傭的勞務市場,比如東直門橋頭、西直門橋頭、永定門、崇文門。這些地點要不就是靠近長途汽車站,要不就是靠近火車站,那些農民兄弟們剛剛進城,倆眼一抹黑,交通也不熟悉,不敢到處亂走,所以乾脆就近找個地方,往路邊一站,等著需要用工的人來主動找他們。
要說當時的人也挺有意思的,這邊兒站著一堆人,路過的人也不知道他們是乾嘛的,於是就有人好奇啊,主動上去問:你們是迷路啦?去哪兒啊?
“沒迷路,俺們是進城來找活兒乾的,蓋房子、打家具、瓦工、木工都行!”
“嗨!那你們倒是吆喝吆喝啊!在這兒站著算是怎麼回子事啊?”
“俺們不會吆喝。。。。。。”
“不會吆喝!不會吆喝也得打個幌子啊!就是弄個牌子啥得,你們總得讓人知道你們是要乾嘛啊!光站著彆人以為你們迷路找不到家了呢!”
就這麼慢慢相互熟悉、相互磨合,逐漸的開始有人找來一張廢紙板,歪歪扭扭的寫上幾個字,說明自己的技能即可。而京城老百姓接受新生事物的能力也強,總有人敢於第一個站出來吃螃蟹,然後再口口相傳,很快,在哪哪哪兒能雇到什麼樣的小工、什麼樣的大工、什麼樣的木匠就都傳開了。()
ps:ps:這個加更是被逼出來的,群裡的人說到了500張月票就要慶祝,我的意思是星辰大海在前麵,這點螢火蟲的光亮就彆慶祝了,但是他們不乾啊,又把我的存稿擠出一點來,這個要感謝他們的據理力爭,和我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