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小濤子,你彆和奶奶我打馬虎眼,你們家要是還吃不上飯,那我早就餓死了!得啦,彆和我磨牙了,我給你開證明,剩下的事情你自己去街道辦去,我可沒這個臉去給你家哭窮,哭了也沒人信!”街道主任的年紀比洪濤姥姥可能小上那麼幾歲,但是輩份都一樣。聽完了洪濤一本正經的理由,她直接就笑了,明知道洪濤說的是瞎話,但是並沒為難洪濤,答應給開證明,隻是不願意幫著洪濤再進一步去爭取。
“嘿嘿嘿,您英明!您就是火眼金睛,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小把戲,沒關係,後麵兒的事情我自己去跑,不敢讓您受累。”洪濤笑得也和小狐狸一樣,他要的就是這個證明,有了這玩意,就說明基層組織已經同意了,剩下的就是手續問題。有了街道辦事處的周主任坐鎮,這種小手續肯定不會費勁的。
其實洪濤直接找周主任幫忙,他也不會拒絕,不過官場有官場的規矩,除非你是他親兒子,他願意幫你頂雷,否則一切事情,最好還是按照正常手續來辦理,這樣將來就算是出事了,大家都能說清楚,該是誰的責任就是誰的責任,最好是誰的責任都不是,那樣就可以拿臨時工來頂雷了,皆大歡喜。
所以洪濤既然能自己把手續拿下來,肯定不會去讓周主任為難的,熟歸熟,情麵歸情麵,這玩意都是有代價的。不是誰的情麵都能白用,今天不還、明天不還,早晚有一天得還。
至於這個手續為啥能這麼輕易就拿下來。主要還是得益於現在的政策。就從目前來說,個體戶的收入是不計入家庭收入的,也就是說小姨的不管一年掙多少錢,從政策上講,她還是個待業青年,隻不過是自謀生路,不用勞煩居委會和辦事處給找工作而已。
所以從道理上講。洪濤姥姥家裡,確實還屬於困難戶。因為全家四口人,就姥爺一個人有退休工資,小舅舅已經單獨分戶出去了,不在這個戶口本裡。而洪濤的戶口卻在裡麵,至於當初為什麼父母把他的戶口上在了姥姥家,這就不清楚了,反正那個年月裡,很多孩子的戶口都是這麼弄的。
這樣一來,居委會開出這個證明,也是符合政策的,辦事處按照這個證明來審核通過,也一點兒錯誤都沒有。再加上洪濤一家人在這幾年裡大力支持居委會和辦事處的的各項工作,大家不管是從工作關係上、還是私人關係上,相處都很融洽。所以居委會主任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去和洪濤較真了,這種光得罪人一點好處都沒有的事情,傻子才去乾呢。
拿到證明,洪濤就踏實了,隻要讓大姨夫去找周主任一趟。把申請和這份證明遞上去,剩下的事情就是公家對公家的問題了。至於什麼時候能辦下來,那估計就得看洪濤和大姨夫舍不舍得再掏點小錢錢了。有了周主任的協調,找到電話局裡經辦這個事情的人不難,看在周主任和小禮品的麵子上,他給誰先安裝不是安裝啊,反正都是吃大鍋飯的。
“這個事兒好辦,幸虧你想起來了,以後店裡有個電話,我聯係業務也省事了。這都是小事,我那邊的架子都做好不少了,玻璃也發過來了,可是你這邊的設備啥時候到啊?”大姨夫聽了洪濤的要求,隨手就把那個申請和證明塞到了兜裡,他現在的心思不在電話上,這些日子他光跑家具廠的事兒了,好不容易把兩邊都安排好,材料也都買來了,半成品都做好了,就等著洪濤的磨玻璃設備一來,就可以開工出成品。
“就這幾天了,都是從廣|州發過來的,慢啊!我也著急呢。哎,對了,姨夫,您光催我沒用啊,咱們就是做出來也不能擺馬路邊上賣吧,您和周主任說沒說聯係商店的事兒呢?”洪濤倒是沒把這件事給忘了,就算忘了大姨夫的家具廠也不會忘了自己的美容設備,問題是貨運這個東西,這不是自己能操控的,就連這個時代裡牛x哄哄的港商也沒轍,隻能是等貨運站的電話通知。
“上回不是和你說了嘛,隻要樣品一出來,周主任就帶著我去找北新橋商場的經理,還有橋南邊那兩個家具店的人,先看樣子,隻要過得去,就沒問題,你這個主意絕了!現在咱不是個體戶,咱是街道集體廠的,自己街道裡的商店,雖然不歸街道管,多少也得給點麵子不是,嘿嘿嘿。”大姨夫一說起這個,又得意起來,看來有了街道辦事處這張虎皮,大姨夫的這杆旗幟揮舞得還挺起勁兒的。
“舅舅,報告你一個不好的消息,你的臭大姐飛啦!”晚上回到家,洪濤第一時間就鑽進了小舅舅的屋子,這個沒出息的玩意連晚飯都沒吃,據姥姥說,他一天都沒出屋子,連虎蛋他們找他出去玩都沒去。
“為什麼!?”小舅舅正在床上趴著聽收音機呢,聽了洪濤的話,立馬就翻身竄了起來,衝洪濤瞪著眼珠子。
“這還用問嘛,她喜歡大學生唄,你要是想出氣,我就給你找人,咱再看一次大皮帶抽人的好戲,可是你覺得有意思嗎?她的心不在你這兒了,你就是把那個人抽死,她們學校裡那麼多大學生呢,她還可以再找彆人,我這麼和你說吧,這個女人吧,一旦心跑了,就再也回不來了,你節哀順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