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多的時候,大姨夫和那二爺回來了,孫大爺兩口子也跟著一起進了院,看他們愁眉苦臉的樣子,洪濤就知道大姨夫差不多是得手了。果然,進屋之後大姨夫轉告洪濤,孫大爺答應了洪濤的要求,明天就去和單位要房子,不管房子能不能馬上到手,至少也得讓單位拿出一份證明來,以此換取自己兒子的自由。
派出所的態度也很微妙,他們以事主暫時無法到場為由,先行政拘留了孫家大兒子,這個處理方式應該說也不違規,但是這樣做的結果就等於是幫著大姨夫一起給孫家施壓,實際上造成了一種可放可不放的假象,等於是在提醒孫大爺,一切結果都看你的態度了。
對於這個結果,洪濤很滿意,自己這隻胳膊也算是沒白斷,疼點也值了!晚上母親回來,看到了兒子這幅模樣,免不了又是一頓嘮叨,還要去找孫家理論理論,結果讓洪濤給攔了下來。他沒告訴母親事情的原委,隻是說是在種葡萄苗的時候,吵了幾句嘴,結果絆了個跟頭自己摔斷的。
洪濤的母親對兒子這種解釋半信半疑,但是有大姨夫和那二爺在一邊作證,她也就勉強相信了。不過她還是不放心,怕兒子的胳膊以後落下什麼後遺症,剛吃完晚飯,就騎車出去找自己的同學去了,打算疏通疏通關係,找找友誼醫院的骨科專家再給仔細複查複查。積水潭醫院此時還不是創傷骨科的專科醫院,所以母親對那裡的醫術還不太放心。
洪濤對於母親這種過於緊張的表現,隻能是聽之任之,你要不讓她出去跑跑,她心裡反倒不踏實。雖然跑路很累、求人舍臉也很沒麵子,但是為了自己孩子,父母都甘願去做,不做他們會覺得自己不稱職。
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現在已經是7月底了,洪濤這一骨折,肯定會影響正常開學,恐怕是無法在九月一日正常報道了。其實這也沒關係,洪濤的畢業考試分數已經下來了,他以全區第三名的高分考進了第二十二中學,這是一所區重點,就在北新橋十字路口的西邊。
可惜的是,洪濤不能在這裡就讀,還得轉學,轉到他居住的西城去。因為這個時代裡學籍是跟著戶籍一起走的,沒有戶籍的學生叫借讀生。除非洪濤的戶籍依舊留在姥姥家,但是那樣一來,又牽扯到很多彆的問題,比如以後考高中的問題。索性長痛不如短痛,跟著搬家一起轉走得了。
不過現在洪濤還不知道父親到底是怎麼給他聯係的新學校,也不知道到底是那所學校。父親在這方麵對洪濤還是比較有信心的,他根本就不著急,按照他的說法:我兒子這個成績放到哪兒都是搶著要的,等我招生回來再去辦不遲!
父親都不急,洪濤自然也不急了,他到希望父親一直彆給他辦,乾脆就在家待三年得了。不過這是不可能的,所以他早晚還得去上學,不過在上學之前,他先得享受一下這個難得的假期了,以後自己舒服的日子就算到頭了。
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洪濤知道,到了初中可就不比小學了,恐怕很難再碰上另一個白主任。沒有了學校的高層處處護著自己,什麼上課睡覺、看課外書、不寫作業之類的行為肯定是在新學校裡行不通的。而且自己的年齡也越來越大,已經大到足夠送工讀學校的地步,所以自己還不能太折騰嘍,否則光靠父親那個有限的光環是保不住自己的。
另外還有一個問題就是學習問題,在小學的時候,一共就三門正經課,數學、語文、思想品德,還非常簡單,也不用怎麼去費腦子背,大概看看就記住了。
但是到了初中可就不一樣了,數學、英語這兩門課還好辦,在這方麵洪濤不敢說手拿把攥,基本也是不用看書就能混到初三的。可是像語文、生物、曆史、地理、思想品德這些課程,大部分都是需要死記硬背的東西,而且還是一大段一大段的,就算洪濤上輩子知識儲備再豐富,也不可能記得這些書本上的原話。
而且到了初二還要加上一門物理課,到了初三還有化學課,這兩門也是需要背很多公式和定理的,這些東西已經和智商、閱曆、邏輯思維能力沒什麼關係了,大部分都是考驗記憶力的,即使是重生人士,在記憶力方麵有點優勢,但也不足以彌補一眼都不看的大窟窿,所以洪濤還是得學一學。
“唉。。。好日子一去不複返啦!!!”一大早起來,洪濤吊了一隻胳膊,用一隻手給自己洗了洗臉,費勁的穿上衣服,然後一邊吃早點,一邊打開電視,再把前幾個月看過的《排球女將》溫習一遍。
小鹿純子,這個名字在80年代還是家喻戶曉的,這不是一個真正的人名,而是一部日本電視連續劇裡,主人公的名字。她是一位女排運動員,這部電視劇主要講的就是一支日本女排隊伍,是如何在比賽中克服地球吸引力,完成各種各樣眼花繚亂的扣球動作的故事。
什麼“晴空霹靂、幻影旋風、流星趕月、晴空十字斬”之類的動作,已經完全超越了人類的身體極限,更違背了人類已知的各種科學常識,就和是一群母孫悟空在場上打球一樣。洪濤有時候真是佩服日本人的想象力,還有那個一本正經瞎歪歪的本事,按說這麼一個古板的民族,不應該有這麼多亂七八糟的想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