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蘇南比風韶早出來了一會兒,扶著宿月,搖搖晃晃站在治療倉旁邊,呆愣了好一會兒,看向宿月道:“我沒昏過去,我一直都是清醒的。”
“知道知道,你很厲害行了吧。你失血過多,讓你好好睡一覺。”宿月看著治療倉彈出的修養建議。
蘇南好像沒聽到宿月的話,伸頭看了眼治療艙裡的風韶,問道:“薑河呢?曼曼呢?”
“都去休息了,來,我扶你去休息。”宿月拉著蘇南往外走。
“不用,我自己……”蘇南想推開宿月,卻差點絆倒自己。
“還是我扶你走吧,自己什麼啊!”宿月提高聲音。
蘇南不說話了,胳膊搭在宿月肩膀上,兩條腿絆來絆去出了治療室。
宿月把蘇南送進房間,一路小跑到半路,就遇到了風韶。
風韶一路哈欠連天,衝宿月揮手,“彆叫我,我得好好睡一覺。”
“好。”宿月轉過身,跟在風韶後麵,跟到門口,還想說句什麼,風韶卻’咣’的關了門,宿月站在安靜的走廊,看著四扇緊閉的房門,長長長長的舒了口氣,揉著肩膀往自己屋裡回去。
她也累壞了,她也要好好睡一覺。
蘇南躺在床上,大睜著眼睛,仔細回想。
出了公會大門,宿月說有話要和風韶說,曼曼隻管往前走,他站住了,他為什麼站住?
喔,想起來了,他在閉著眼睛打哈欠。
他被砸了,很痛,睜開眼就看到薑河和風韶衝向那個巨大的、壓向他的貨櫃。
他當時以為是一座山,是宿月告訴他那是個貨櫃,在車上的時候告訴他的。
貨櫃還是砸下來了,痛極了,宿月說他的左腳砸沒了,可他竟然一直都很清醒,清醒到足夠看清楚薑河和風韶坍塌的半邊肩膀和綿軟的胳膊。
他還看到了曼曼渾身的血,他好像還問了一句,曼曼說都是他的血。
他好像一點也沒感覺到害怕……
嗯,他確實沒害怕,他很安心,很淡定,就是累得很,睡一覺就好了。
蘇南閉上眼睛,很快就睡著了。
宿月憋了一肚皮的怒氣委屈,醒的最早,把房間門敞開,豎著耳朵等其他人醒。
蘇南一反常態,第二個醒了。
宿月聽到動靜竄出門,見是蘇南,頓時泄氣的轉身進屋。
蘇南走到宿月門口,倚著門框問道:“他們都沒醒呢?”
“他們都是兩天兩夜沒合眼,不像咱們兩個。”宿月站在門口和蘇南說話,“你臉色還是有點蒼白,不過比昨天好多了。”
“嗯。”蘇南心不在焉。
宿月也是心不在焉,時不時探頭出去看一眼。
風韶和薑河的房門幾乎同時打開,蘇南直奔薑河,宿月衝向風韶。
“出什麼事了?”風韶下意識的往旁邊閃了一步。
“沒事沒事。”宿月挽著風韶的胳膊,拉著她快走幾步,和後麵的薑河、蘇南拉開距離,壓低聲音道:“先生和歸律師都在樓下,咱們怎麼跟他們說?”
“說什麼?”風韶莫名其妙。
“咱們被偷襲差點死了的事啊!肯定得讓先生替咱們出了這口惡氣!”宿月恨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