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清從陰影處出來,小廝的話她聽的真切,眼眶隨即就紅了,用袖子抹了把臉,抬腳接著往夫人院裡去。
心頭思緒萬千,除了求助夫人,她也想不出旁的法子,光天化日董老爺就敢對她用強,今個算她走運,可日後呢。
天一黑,下人們都待在自己院裡,外頭隻零散幾人路過,腳步匆匆。
這條路蘇婉清隻走過兩次,本想憑借記憶應該不會有錯,可方才轉過個路口,眼前景象變得陌生,蘇婉清繞了幾圈,還真迷路了,當下懊惱的敲了敲頭,轉身打算原路返回。
董府屋院交錯,小道一條接著一條,蘇婉清隻看了眼,索性撿了條看上去熟悉的,就走了過去。
沒想到,這一走竟轉進了旁人院裡,屋裡燈火通明,看來人還沒睡。
屋裡隱約傳出幾聲哐當聲,蘇婉清無意聽牆角,可剛退出去又繞了回來,無奈這院太偏。
眼看溫度越來越低,蘇婉清糾結再三,還是決定求助,抬手剛要敲門,沒想到屋內竟發出幾聲壓抑的喘。
蘇婉清未經人事,腦子一時還轉不過來,抬著手敲也不是,不敲也不是,晚風一吹,老舊的屋門被吹開一條縫。
蘇婉清一眼,就瞧見裡頭光景,好一出近身肉搏,天雷勾地火。
熱氣如翻湧的海浪,蘇婉手足無措地愣在原地,盯著裡頭呼吸都屏住了,君無痕臉上沒什麼表情,伸手捂上她的眼。
君無痕喃喃道:“彆看。”
屋裡兩具身體交纏,女子飽滿的臀,襯得那節雪白的腰更細。
雙腿無力地垂落著,張著被人控製住,捏在手裡把玩,男人背對著蘇婉清,頭埋在下邊,嘴裡時不時放些混話,癡迷瘋狂。
女子仰著頭,眼裡沒有絲毫情欲,有的隻有冷漠,猶如一潭死水。
男人直起身,調笑道:“那老不死的三天兩頭吃藥,要強的很。”
女子身子動了動,掩藏起眼底冷漠,指尖勾了勾,含情脈脈道:“彆玩了,就那個瘸子,吃了藥還是個半吊子,能頂什麼用。”
屋裡的笑聲傳了出來,緊接著就是水聲和皮肉的撞擊聲。
君無痕抱臂嗤笑,這老不死的,後宅養著□□房小妾,就這還不知足,偏好在外頭尋花問柳,玩的根子都廢了,要說這後宅沒點醃臢事,頭頂沒點綠,君無痕是不信的。
啊——是女子被撞的疼了,失手打翻桌上茶盞,男人像是受到了某種鼓舞,動作愈發粗魯。
“聽說他前幾日出府,在路上還撿了個姑娘,年紀都能做人家爹了,還癡人說夢,納個什麼妾。“
女子被掐住腰,上下晃動,聲音裡都帶著顛,“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老不死的就是不服老。”
男人古怪地笑了聲,道:“我倒是覺得挺好,要是老不死能死在床上,也算是死得其所。”
“你們男人心都被狗吃了,好好一姑娘,就想著做賤。”
男人發了狠,女子的話便沒了調,男人笑道:“夾緊點,伺候老子,還有空管旁人閒事。”
女子被折騰的不輕,蘇婉清沒臉再繼續看下去,正想轉身離開,屋內女子似有所感,抬起頭,二人目光對了個正著。
蘇婉清一驚,可以為的驚呼卻沒有出現,女子目光平靜,完全沒有被撞破的慌張,若不是喘息聲太過真實,蘇婉清真以為自己撞鬼了。
女子衝蘇婉清搖搖頭,示意她彆出聲,口型讓她躲起來。
蘇婉清不知怎的,竟就乖乖照做,躲到院裡的水缸後。
這一蹲便是一個時辰,君無痕察覺女子異常,當即跑出去打探,這一探果然發現埋伏。蘇婉清的運氣還真是好,之前應該是沒撞上。如若剛才衝出來,怕是當場就得被殺人滅口。
屋裡漸漸沒了動靜,男人開門出來,天色太黑,蘇婉清看不清男人的臉。
男人走後,蘇婉清還蹲著,屋內女子衝外頭叫道:“進來。”
蘇婉清扶著水缸起身,忍著腿部酸麻,一點點往屋裡挪。
屋門半開著,一進去就聞到一股子令人麵紅耳赤的情欲味,女子已穿戴整齊,拉了條椅子坐下,根本不管那一地的痕跡。
蘇婉清縮著身子,站在原地,女子瞅了她一眼,也不說話,隻端起水壺,給自己倒了杯茶。
半晌,女子才道:“你就是那個老爺撿回來的姑娘。”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蘇婉清點了點頭,輕輕“嗯”一聲。
女子突然大笑起來,木桌被敲的啪啪作響,屬是方才嗓子壓的狠了,笑了沒一會,就捂著胸口咳嗽。
邊咳還邊笑,活脫脫像個瘋子。
蘇婉清被她這樣嚇到,腳下開始後退,人已經站在門邊,時刻準備逃跑。
女子足足笑了一分鐘,笑的眼睛都紅了,女子再次對上蘇婉清的眼,她眼底的苦澀,讓蘇婉清感到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