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璉二哥哥,你昨日撬開的是我院中丫鬟的門,並非是我的,你該與她們說個抱歉才是。”
王熙鳳冷冷看他一眼,“所幸是丫鬟的,要不然我可能隻有以死來表達我對馬公子的真心了。”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臉色一變。
“哪裡就有這麼嚴重了,婚姻大事慎重考慮是對的,而且你們之間也沒發生什麼,又是在咱們府上,無事。”
王熙鳳太了解她們了,要是自己不主動出擊,她們說不好就要拿自己的名聲來要挾自己。
現在好了,想要逼她,除非讓她死。
她們不可能冒這個險。
果然,王夫人也怪道:“大早上的,說這不吉利的做什麼?”
“這璉兒可有傷了你院中的人?”賈母問道,話中意思明顯,又沒傷你的人,反倒是你把人給傷了,人家還沒說什麼你還有什麼可追究的啊。
鳳姐自然明白,也不會想就這一件事就把賈璉怎麼樣,畢竟人家是自己人,自己才是個外人。
饒是以前成為一家人了,她們也不會站在自己這邊,何況現在。
於是心裡門兒清的鳳姐老老實實地站了出來,說道:“我那些丫鬟們倒是沒什麼事,隻是丫頭們怕極了沒輕沒重地把璉二哥哥給打傷了,還要同璉二哥哥說聲抱歉才是。”
“再者,雖說璉二哥哥無心傷我,但到底我在此處可能也有些礙著璉二哥哥的眼了。”
“雖說舍不得府中姐妹們,但我想我還是搬出去住吧,隻希望太……姑母、老太太彆嫌棄我常進府找姐妹們玩才是。”
“那哪兒能啊?”賈母麵色依舊不好,這就是把人給逼走了,說出去算怎麼回事?
“你也用不著搬出去,璉兒這馬上就要外出了,你們想見也見不到了不是?”賈母看向賈赦,賈赦今日一直沒說話,現在更是一臉難堪。
但問題問到了他這兒他也隻能說道:“母親,這不是快過年了,就讓璉兒在家中過個年,年後再去也不遲啊,他年紀小,總不好讓他一個人在外麵過年。”
賈璉站在下邊眼巴巴地看著賈母,畢竟是自己的親孫子,哪有那麼狠心的。
於是賈母也隻得答應了下來。
如此一來,她們也就隻能答應鳳姐搬到外麵去住了。
但是這樣搬出去和與賈府鬨翻了搬出去又不一樣。
這樣她還可以隨時回來,而且她最近閒時與幾個妹妹並李紈的關係都處得不錯,自然知己知彼投其所好的結果。
那樣的話,府中有什麼宴席玩樂她們也能想著自己,自己也可以視情況看去還是不去。
另外若是自己想去,她還可以找史湘雲幫忙。
雖說搬出去對於有些事沒那麼方便了,但一來她更加自由,能為以後脫離王家行個方便,二來她自己也能更快樂些,何樂而不為呢?
果然,走的時候,幾個姐姐妹妹還來送她了。
“鳳姐姐,你何苦要走呢,在府中我們一處玩那不是方便許多?”
探春年紀小,人也真性情,拉著鳳姐就不想她走。
鳳姐絲毫沒有怕小孩知道那些事情,像她們這樣的大宅院的孩子,還是早懂些事更好。
“探春妹妹,你也知道我和你璉二哥哥的事情鬨得不大愉快,再留下隻能兩看生厭。”
誰知探春聽了她的話連連搖頭,“哪裡會?我瞧著璉二哥哥是真心喜歡鳳姐姐的,雖說他平日總犯些錯,但是人也不壞的,要是鳳姐姐嫁給他,那我們更是能整日在一處玩了。”
迎春惜春也如是說。
隻有李紈默默不言。
王熙鳳笑笑,“有時你可不能隻看表麵,傻姑娘,有些人他先時對你好,日後不一定會對你好,你可得擦亮了眼睛,好好看看。”
“我認為吧,人生隻有一次,那我們自然是要讓自己無悔,切不能委曲求全,該反抗的時候就要反抗,探春妹妹覺得呢?”
她在心中暗自歎息了一聲,這府中上下這麼多可憐的女子,她能幫到哪兒是呢?
雖是提醒了,探春也同史湘雲一樣應了,可沒有真正經曆她們真的就記在心裡了嗎?
王熙鳳雖懷疑,但也知此事不能操之過急。
“鳳妹妹,在外多加顧好自己。”李紈說話溫溫柔柔的,讓王熙鳳也不自覺地輕聲。
“多謝李紈姐姐,那我就先走了。”
王熙鳳搬出去的那天馬文才完成了趙奇布置的奇葩挑水任務。
他按趙奇說的去找他,路過馬場時,看到孫羽山在裡麵掃著馬糞,看起來像是想把馬棚掀了。
馬文才搖搖頭,沒有去嘲笑他,轉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