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般乾淨的眼眸還倒映著他的影子。
她的嘴唇綿軟溫熱,道士仿若嘗出甜味,心口微動,眼底浮現淺淡波瀾。
他不是不知。
這丫頭命如草芥,身世窮苦,父母冷血偏心,還有兩個惡種弟弟。
彆說像他這般待她好之人了。
她從小都沒有享受過什麼人情溫暖的。
和西屋的怪胎相像,這丫頭也十足缺愛。
在人間走一遭,其實,和這丫頭玩玩也不算什麼。
畢竟身心都給了他。
日後若她還有命活著,他便不吃她的心了。
棄如敝履拋下,便是結局。
深潭落下石子,水紋蕩漾,驚動了潭下潛伏的巨獸。
玉霖眼瞼未顫,神色越發冷冽,隻是呼吸卻重了。
按住少女的香肩,喉結滾動,他有些急促地想要加深這個吻。
“道長,奴婢不想。”
一把推開眼前氣息急促之人,陶蓉捂住嘴唇,撇過臉去。
青年臉色微變:“小蓉兒,我是在幫你。”
幫她?是幫她一個,還是私下裡幫彆的姑娘也這樣?
若她答應了,她還能不能活過今晚?
陶蓉撲通跪下:“道長,奴婢隻是一個下人,身份卑賤,此等肮臟汙穢之事,奴婢想都不敢想,逞論讓您為奴婢破戒。”
道士氣笑了。
她竟然拒絕他。
“好,好,本道也是如此想的,你好好地休息吧。”
*
東家再沒來派人找過她。
撐了一夜,陶蓉夜半嘔出幾口血之後,麵色被折磨得有些憔悴。
骨子的癢意終於停了。
躲在屋內休息了兩日,翌日天還未亮,丫環便來瞧了門。
今日正逢東家三十歲壽辰,依照規矩,要做點心壽包,大擺宴席,慶祝一番。
“小蓉姐,廚房人手不夠了,你可否來幫幫忙?”
陶蓉不能拒絕。
廚房內圍了好些個彆院來的丫頭,見到陶蓉,都眼前一亮。
“哎喲,你可是第一個從東家屋內走出來的。”
姑娘們殷切地給她倒了杯熱茶,勾住她的胳膊。
都是比她晚入府的粗使丫頭。
她們說她晦氣。
平日裡很少交流。
此時卻喊得親近。
“蓉妹妹,你是什麼路數?我可聽說了,你被抬去主屋後,是道長親自送你回來的。”
陶蓉一隻手接過熱茶,沒說話,另一隻纏著布條的手被抬起。
“你這兒怎麼受傷了?瞧著臉色也不太好?”
丫環們蹙眉,個個臉上都是擔憂。
縮回手,陶蓉不做解釋。
“天亮了,咱們快些乾活吧。”
*
東家壽辰,東院的嬤嬤來了一趟,讓廚房要派兩丫環去擺盤。
都知道東家好色。
幾個丫頭互相推諉,最終把差事落在一個年紀最小的丫頭身上。
小丫環氣紅了眼眶,卻懦弱地不敢吱聲。
還需要挑出一個擺盤的下人……
剩餘的人齊齊看向愈發寡言少語的陶蓉。
誰都不願去東家跟前露麵。
陶蓉可是從東家床上安然無恙回來,把這差事推到她身上,不打緊。
“蓉妹妹,你去幫忙擺盤吧?”有丫環試探。
陶蓉沉默著起身。
眾人眼前一亮,以為她答應了。
結果隻聽少女微微一笑:“不好意思,我得去西屋給小少爺送飯。”
將早就備好的飯菜放進食盒,當著其餘丫環的麵,陶蓉又拿了幾塊她幫忙做的點心和壽包。
“這點心和壽包可都是給主子準備的!”
陶蓉點頭:“是啊,少爺也是主子,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