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呢?你是慫蛋嗎,彆人願意咋扒拉就扒拉?四哥都他媽沒了。我就問你們仨,乾他,好不好使?”王凱就是一把神經刀,隨時有病,隨時就範瘋。
“好使,”
另外三個虎B,就像是喊著口號一樣回應道,非常整齊。
在西北,有很多形容二十郎當歲青年的稱呼,比如,愣頭青,生慌子,生瓜蛋子,虎B等等一係列不太好聽的稱謂。
但這些稱謂的大體意思基本相同,它們都是形容年紀不大的熱血青少年,衝動,不計後果,腦袋一熱經常乾一些出格的事兒等等。
而往往被打上這些標簽的熱血青年,他們並不認為自己乾的事兒有多出格,因為他們身邊的人都這樣。這是西北這塊土地蘊養出來的群體性格,短時間內也很難改變。
在王凱,波濤,小岩,陳衝等四人的思維中,如果在眾目睽睽之下挨了乾,自己還沒有反應,那以後咋他媽的麵對自己手底下的民工?雖然民工可能並沒有在意這些事兒,但他們還是覺得自己折了麵子,而西北青年恰恰還有一個比較明顯的特征,那就是折啥不折麵,丟啥不丟人。
事發後一個小時,綠柳小區。
“喂,我剛回家,恩,今天有點累了,我沒在清雪那邊呆著……哈哈,你還真說對了,今年清雪會很有意思,老萬跟磊哥現在是麵和心不合,一大堆爛事兒都不好處理,底下人也都在較勁,你看著吧……分家是早晚的事兒……我跟你說完,你可彆跟誰都瞎BB,自己知道就行了……”天哥左腋下夾著皮包,右手拿著電話,鎖了車就開始往家的方向走。
遠處,花壇裡漆黑一片,但明顯有四個煙頭在晃蕩。
“行,我不跟你說了,我到家了,恩,回頭打電話吧……”天哥聊了一會,人就走到了門棟子附近。他掛了電話,扭頭就要站在小區樓下撒尿。
“誰先乾?”陳衝低著頭問道。
“我喊的號,我他媽先乾。”王凱毫不猶豫的說道。
“那就整他,”說著,波濤就一步從花壇裡邁了出來。
“唰,”
天哥剛解開褲腰帶,就聽見後麵有動靜,猛然回頭,突然看見了四個人奔著自己衝來。
“咣當,”
天哥右手拎著褲腰帶,身體不自覺的撞在了樓棟的牆壁上。
“瞅你媽了個B,”王凱人高馬大,右手掐著一塊磚頭子,胳膊從上至下宛若灌籃般一拍。
“嘭,”
天哥一低頭,後脖頸子傳來一陣劇痛。
“嘭,”
王凱第二下緊隨其後,磚頭子橫掄,結結實實的砸在了天哥側臉。
“小B崽子,臥槽尼瑪。”天哥非常不明智的罵了一句,隨後彎著腰就要拉開皮包拉鎖。
“都他媽彆控製,給我往死錘他。”王凱身上帶著一股絕對核心的派頭,潛移默化中就占據了四人裡主導的位置。
“噗咚,噗咚”
小岩和波濤將天哥撲倒,三人一塊躺在地上撕扯了起來。但短短六七秒以後,天哥就被小岩和波濤按住了,因為彆看他體格比較胖,但身體早都被天天熬夜,頓頓不離酒的生活整完犢子了。一個上個樓都直喘的人,還談個JB毛街頭鬥毆。
“草泥馬的,我們四個都讓你打了,咱不談身份,就談規矩!我們每人一下,你抬頭,接好了。”王凱咬著牙,伸手就抓起了天哥的頭發,抬起右手就是一下。
“嘭,”
磚頭子粗暴的砸在天哥腦袋上,當場血流如注。
“B崽子,你他媽的……”天哥挨了一下腦袋有點迷糊,滿頭是血的奮力掙紮後,發現根本沒有用處,隨後扯脖子就喊:“李剛,李剛,下樓。”
“下你媽B,你今天就是喊孫悟空,也照樣收拾你。”陳衝嗬聲打響了第二炮。他同樣撿起半塊磚頭子,對著天哥的嘴卯足力氣砸了一下。
“噗,”
天哥低頭吐出兩顆門牙,腦袋暈眩到爆,身體宛若一下就沒了掙紮的力氣,腦袋低著插在了土地裡。
“嘭,”
小岩起身抓起磚頭子,衝著天哥腦袋直接補了第三下。
“噗嗵,”
天哥翻身,腦袋就跟血葫蘆一樣,躺在地上,雙目呆滯的罵道:“你們這幫小崽子……今天要讓我活過來……”
“槽尼瑪,你知道小崽子是啥意思嗎?!要他媽考慮後果,那還叫小崽子嗎?今天的事兒今天了,明天的事兒,我就去你媽了,沒想過,明白嗎?”波濤一腳踹翻天哥,拿起磚頭子直接灌在了他的腦袋上,天哥腦袋一顫,最後聳趴在了地上。
“咣咣咣,”
王凱奔著天哥脖子就補了幾腳,隨後喊道:“走。”
“呼啦啦,”
四個人來得快,就去的也快,邁腿就要跑。
“咣當,”
就在這時,旁邊的防盜門被踹開,裡麵跑出來一個手持菜刀,隻穿著秋季睡衣的青年。他看見天哥倒在地上,而眼前又有四個人剛要跑,所以,本能的喊了一句:“草泥馬,站住。”
“唰唰,”
正準備跑路的四個虎豹豺狼,整齊的一回腦袋。
“一個都他媽乾了,慣著他乾他媽B。”王凱毫不猶豫的回了一句,拎著板磚轉身就拍了過去。
“操,”青年沒想到對方見人還敢回來,隨即一愣,底氣也不是那麼很足的就要拿菜刀回砍。
“噗咚,”
小岩和波濤輕車熟路的衝過去,牲口一樣的將青年撲倒,隨後四個人拉開個圓圈,一人手裡拿著一塊磚頭子,對著青年就開打。
“嘭,”
“嘭,”
“嘭,”
……..
樓棟子門口昏暗的聲控燈下,四個人影,一人手裡持著一塊磚頭子,足足奔著後出來這個青年砸了三四下。直到鮮血融化了地麵上的積冰以後,這四個人才撂蹶子跑了。
而後出來這人是天哥的小舅子,他是一個正經上班族,就這兩天在天哥家暫住而已。但卻沒想到管閒事兒沒管明白,遭遇了如此橫禍。
……….
二十分鐘以後,街道裡的某個胡同中。
“咋整,咋跟東哥和凡哥說?”小岩是跟著王凡加入趙東的公司,所以,打完以後,他也挺後怕。
“我攢的局,事兒我扛了,你們回去該乾啥乾啥,我他媽去找軍哥。”王凱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