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騁那眼光從程哲英身上移到了躺在地上的那具紅衣死屍上,麵上的那股吊兒郎當的氣質一掃而空,
“這是……什麼情況?”他問肖宿。
“剛發現的,你來晚了!不然就不會這麼驚訝!”
“呦?什麼意思?這是在怪我了?是你自己來太早好不好?”季騁不滿的嚷到。
“確切的說就應該是昨天到,今天就……”
“你們有完沒完?”一黑不滿的大聲衝著兩人喊道。
“就是,這兒還死著人呢!”一白也嚷到,但是被一黑白了一眼,一黑接著說道“不是要叫老板娘嗎?得去看看後院!”
眾人紛紛喊了起來“老板娘!老板娘何在?”
片刻之後……
老板娘不緊不慢的從門前走進來,又慢慢悠悠的上了二樓來,一臉疑惑的看著眾人,不明所以的勁頭好像她不是這間客棧的老板娘一樣,她走到這間躺著死人的房間裡,一口氣沒喘過來,驚恐的看了一眼死屍,然後直挺挺的暈了過去!
眾人麵麵相覷,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程哲英,他的眼神犀利,陰霾中帶著戲謔和嘲笑,或許還有那麼一點玩味,他為什麼會有這種眼神?李篤在一旁看了程哲英一眼,他感到一陣從心底湧上來的膽寒,他甚至不敢靠近程哲英。
“你要不想真的死在這兒,現在就給我起來!”程哲英對著暈倒的老板娘,語氣陰森的說道。
季騁看程哲英的眼神中透著一股不可言說的陌生感,他覺得程哲英在某些地方發生了變化,而且還不是一點變化,那是翻天覆地的變化。
老板娘在地上紋絲不動的躺著,但空氣裡靜的可怕,她被人揭開了偽裝的麵具,最後她還是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眼神裡沒了軟弱和懼怕,她看著眾人,竟誇起了程哲英
“瞧瞧這是誰家的公子哥?這般冰雪聰明,老婆子我是打心眼兒裡喜歡!不過我這客棧從未死過人,今天你們大家聚集在我這一畝三分地,如果沒有你們在,我這兒也不會發生這麼晦氣的事情,不知如此這般冰雪聰明的小公子,可否能給我老婆子一個交代?”
程哲英嗤笑“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還在這兒打哈哈!您就快些把後院的門打開,讓大家看一看你那滿院子的人血精釀酒如何?”
老板娘聽之色變,眼神像一把刀,死盯著程哲英,程哲英這會兒倒儘是些無所畏懼的樣子,頗具有一點無賴勁兒“怎麼?還想殺了我不成?”
老板娘轉變了臉色“我老婆子雖然賤命一條,但也不敢拿著這條賤命去跟小公子等量換的,我要是殺了你,那我可就沒命了!”
說完看了一眼季騁,她看出來季騁是很在乎程哲英的。
一黑一白兩兄弟此刻早已經聽的不耐煩了,
“喂!小孩兒!你怎麼知道後院有人血精釀酒?”一黑說
程哲英露出無辜的眼神以及表情,用手指著自己“你說我?”
“對!不是你還能是誰?”一白嚷著嗓子,語氣頗為不善,
李篤見狀心裡湧出一團氣來,怎麼說程哲英都是跟著自己的人,他這不客氣的樣子,著實是不把自己放在眼裡,李篤上前,剛要說話,季騁卻搶先一步直接上了手。
隻見他一個瞬移,來到一白身前,一手捏住他的脖子,眼神狠辣“你最好給我放尊重一點!否則我不介意讓你也跟那女子一樣,躺在地上。”
一白臉色瞬間白了,明顯被恐懼籠罩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一黑在一邊看著季騁這樣威脅自己的弟弟,既著急又羞憤,但他無能為力,他是打不過季騁的,這屋子裡誰敢跟季騁爭鋒?也就那呆在一旁的冷冰塊肖宿還能有點能耐跟他一較高下,可是這肖宿……也不見得會幫他們,他跟季騁是一波的,他知道,從他看季騁的眼神中就能看出來,他把季騁當摯友。
一黑腦子一閃,突然來了主意,他跟程哲英求饒道“小兄弟,剛剛是我們兄弟倆多有得罪,我在這兒替我們兄弟倆個給您賠個不是,還希望您行行好,讓季少俠饒了我弟弟吧!”語氣那叫一個誠懇謙卑,讓人不答應都覺得自己虧欠了他幾分似的。
但程哲英可不吃這套,他一臉的玩味“您這是說的什麼話?我跟這位季大哥從未見過麵,我何來的顏麵請他饒了你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