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轎輦的乘坐感沒有想象中的顛簸,可以說極其穩當,與乘坐飛機比起來差不多。
就是在密閉空間裡有些無聊,她又不好隨意掀開轎簾。
正當這時,她聽到了轎子前側傳來的聲音:“若是不怕高,你可以掀開轎簾向外看。”
蘿嬋聽出了這個聲音的主人,抬轎子的大高個,而這話顯然是對她說的。
“謝謝。”
蘿嬋應了一聲後,撩起了眼前的蓋頭,隨後掀開了側方的轎子窗簾。
坐飛機時側方有抗壓力的玻璃窗戶,即使身處天空之上,也不會有膽戰心驚的實感。如果一邊看緩存的視頻一邊乘飛機的話,跟在自家客廳就差不多了。
但轎子的外麵,是真實的萬丈高空,蘿嬋扶著蓋頭,向下看了看,古代的建築本來就不高,如此向下望,看到的都是一個個長方形的屋頂,就像有紋路的黑巧克力。
……真實難為雙梅了,全程露天的滋味可不好受。
蘿嬋並不怕高,但身體本能還是有點緊張。看了半晌,她微微伸出手,高空的風很涼爽,溫度比地麵要低一些。
不遠處飛過一隻鳥兒,它與迎親隊伍擦身而過,似乎在疑惑空中什麼時候多了這些龐然大物。
蘿嬋伸出胳膊,想摸一摸它的羽毛,鳥兒機敏地一躲,沒讓她得逞。
誰知下一秒,忽的起了一陣風,蘿嬋怕蓋頭吹飛,連忙縮回了轎子裡。
攏了攏被吹亂的頭發,左側的轎窗簾子就被掀了起來,伸進來了一隻胳膊。
男人布滿傷痕的大手手掌向上,裡麵托著一隻被綁了雙腿的鳥兒,正是蘿嬋方才想要摸的那隻。
“這是……?”
男人的聲音從轎子外傳來:“拿去把玩。”
鳥兒受驚似地轉動脖頸,“吱”地叫了一聲。
蘿嬋看了看鳥兒,慢慢地伸出手,輕輕地托起這隻小家夥,沒有碰到大掌分毫。
感覺鳥兒被拿走,男人才收回了手臂。
蘿嬋將鳥兒舉在眼前,摸了摸它驚恐轉頭的鳥首,笑著道:“你陪我解解悶,到地方就放了你。”
鳥兒聽不懂蘿嬋在說什麼,可能因為比起抓它的男人,蘿嬋要和善得多,它才漸漸平靜了下來,聳拉著翅膀,一副聽天由命的模樣。
摸著鳥兒,蘿嬋想到了那個抓鳥的男人。
這浮生壇的人,似乎也並不是傳聞中所說的“心狠手辣,殺人如麻”……反而有些笨拙。
在原著中,作者很少描寫浮生壇內部的事,浮生壇隻是作為一個故事背景,故事的內容大多圍繞著“蘿嬋”嫁到浮生壇後的糾纏愛情。
按理說,已經嫁為人婦,怎麼可能還會有糾纏的愛情故事?
可這本不可思議的地方就在於,女主嫁過去之後,見她十分抗拒,浮生壇的聖主並沒有直接與她圓房,而是將她養在教裡,讓她替自己治病。
沒有圓房這件事,仿佛讓女主有了她還是單身的錯覺……
當初浮生壇同意休戰聯姻,一方麵是老聖女升天,新聖主欒槿並不想再與名門正派僵持下去,另一方麵,就是他的病情刻不容緩,需要一個不會走漏風聲的“家庭醫生”。
聽說蘿家兩個女兒從小學習醫術,才動了聯姻的心思。
女主到了浮生壇後不久,聖主的弟弟,也就是男主欒鬆外出回來了,對於這個嫂子般存在的女主一見傾心,繼而開始在她大哥的眼皮子底下跟她嫂子暗度陳倉……
這個時候,支線劇情又開始了。
原來欒槿與欒鬆,當年都是被老聖女搶來的孩子,他們真實的出身是名門正派的傳人,而老聖女之所以養他們長大,就是為了讓他們以後去殘殺名門正派。
老聖女的故事也占了點篇幅,無疑是年少已知情滋味,才道那人是正派之人。事發之後,此人被逐出師門,自刎謝罪於大門口。
老聖女可不是軟柿子,自然不會一起跟著殉情,才會想出了這麼一個養、成係的複仇計劃,並且和正派廝殺得難舍難分,將武林攪得烏煙瘴氣。
話說回男女主在大哥眼皮子底下樣樣醬醬,自然很快就被欒槿發現了。
直接導致本就不太正常的欒槿徹底怒了,將蘿嬋囚禁了起來,並將男主欒鬆打下了懸崖,對追隨欒鬆與蘿家的人趕儘殺絕。
浮生壇與名門正派的休戰協議打破,欒槿發瘋般地屠殺,使得武林又重回了一灘濁水。
“蘿嬋”傷心痛苦許久,痛定思痛,決定在欒槿的藥裡下手,讓他的病情逐漸惡化。
男主欒鬆有主角光環罩體,掉下懸崖也啥事沒有,轉屁股亮明身份去投靠名門正派,聯合所有門派一起圍剿魔教。
結局就是,眾人攻上浮生壇,欒槿負傷,走進了烈火熊熊燃燒的正殿。
欒鬆追上去,站在門口大喊:“欒槿,你可知,你並不是聖女的孩兒!你的親生父母……”
欒槿在大火中轉過了身,失去視力的雙目毫無焦距地看向外麵,麵無表情地打斷道:“本座來浮生壇時已有七歲,自然記得來處。”
欒鬆瞪大了眼睛:“……你從一開始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