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欒鬆毫不見外地扯了條板凳,坐在蘿嬋對麵,笑嗬嗬地道:“嫂嫂可在忙?”

蘿嬋:“你說呢?”

“可有什麼我能幫上忙的?”

蘿嬋:“沒有,這都是毒物,一不小心,就能要了你的命。”

欒鬆皺了皺眉頭:“嫂嫂還是少碰這些東西吧。”

蘿嬋沒回答他,繼續低頭擺弄。

“嫂嫂今日可見到聖主了?我去書房也未見到他。”

蘿嬋:“聖主每日繁忙,見不到他是正常。”

“既然聖主忙,那我就來陪嫂嫂解悶。”

這話說的,你大哥工作忙,你就來泡嫂子?

蘿嬋覺得欒鬆這人不但有點蠢,這三觀倫常也不太正。

她不知道,欒鬆從第一日見蘿嬋起,就有一種相見恨晚之感。

午夜夢回,他一遍遍地在內心深處問自己,為何他總是掛念他的嫂嫂?

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讓他驚出了一身冷汗,在心中暗暗唾罵自己不恥,轉過天,又忍不住眼巴巴地去見蘿嬋。

就算她冷著臉,他也覺得心裡暖洋洋。

蘿嬋要是知道他的想法,準得以為他是個抖M,越虐越開心。

欒鬆還曾問過明圖:聖主與夫人關係可好?

明圖被狗糧劈頭蓋臉地灑了這麼久,可算有人問一問他的感受了,不禁用力過猛,說了個痛快:“在下原本以為,咱們聖主這般的人物,就是有了夫人,也不會有絲毫改變。可誰知道,這英雄就是怕繞指柔,有一個算一個,沒得跑!我就沒見過咱們聖主這麼縱過一個人!前幾天,聖主讓夫人騎他肩膀上摘果子,樹葉落了一腦袋,愣是惱都沒惱。”

欒槿怎麼會惱呢?他還細心地將蘿嬋身上的樹葉摘去,問她五個夠不夠。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腦袋短路。

明圖沒看出欒鬆的落寞,繼續道:“聖主和夫人,那都不能說是琴瑟和鳴,這弦啊,都擰到一塊去了!”

欒鬆不是滋味地笑了笑,他原本想,要是蘿嬋與欒槿處得不好,那他不介意替欒槿來多多關心嫂嫂。

在他的潛意識裡,總是覺得,嫂嫂與欒槿不和睦,才是對的。

蘿嬋弄完了手頭上的東西,抬頭就見欒鬆一動不動地望著她,眼中似語還羞,看得蘿嬋心中警鈴大作。

她得讓他去乾點什麼,不能老杵在這看她,這貨腦回路不對,很喜歡給自己腦補加戲。

“昕兒今日怎麼不在?”

見蘿嬋跟他搭話,欒鬆忙道:“昕兒身子不爽利,在屋中休息。”

嗯,程咬金今天不在,她隻能自己支走他。

“你若是閒著,不知能否去後山幫我采些草藥?”

能幫上蘿嬋的忙,欒鬆立馬點頭道:“好啊,嫂嫂要采哪些?”

蘿嬋站起身,從架子上拿出一摞宣紙,遞給欒鬆道:“上麵的藥,有多少采多少,裝滿一筐就行。”

“嫂嫂交給我,欒鬆保管完成!”

蘿嬋掀起眼皮:“草藥根纖細,你需用這刷子將根部泥土小心刷掉,千萬彆傷了根。”

小細根比頭發絲粗不了多少,想采滿這一籮筐,欒鬆至少得乾到太陽落山。

欒鬆笑著道:“嫂嫂,欒鬆去去就來。”

蘿嬋揮揮手,可算把這隻活猴送走了。

她淨了淨手,托腮沉思道:這麼下去不是個事,她得想想法子。

雙梅剛熬好藥,走進來道:“小姐,您說這欒壇主怎麼總往我們這跑?”

蘿嬋:“他從小沒爹沒娘,可能把我當她娘了吧。”

雙梅瞧了瞧自家小姐年輕貌美的臉龐,實在看不出來一點“娘”的影子。

“欒壇主沒事情做嗎?咱們聖主每日多忙啊。”

蘿嬋:“嗯,得給他找點人生方向,不然這麼下去,怕是得迷失自我。”

啃老泡嫂子,這小子就是欠收拾。

待到晚霞滿天,欒鬆終於背著冒尖的草藥回來了。

蘿嬋拾起幾株瞧了瞧,根部完整漂亮,泥土少得看不見。

“嫂嫂,我看山上的板栗熟了,就給你摘了一些,嫂嫂雖不重視口腹之欲,但念在我一片心意的份上,就收了吧。”

板栗外麵的刺殼已經被欒鬆剝掉,乾乾淨淨,飽滿圓潤。

蘿嬋心道:這小子確實適合玩烈女怕纏郎,挺會泡小丫頭。

原著裡,他冬日給女主放煙花,春節給女主送剪紙,每件禮物都恰到好處。

再配上爽朗的外表,二哈的笑容,小姑娘春心萌動,實屬正常。

原女主很吃這口,曾在心中默默想:她的心似浮萍,飄搖皆隨君。

可惜,她蘿嬋是塊頑石,任憑風吹雨打,我自巋然不動。

“板栗我收了,你回去歇息吧。”

“嫂嫂,我還不累,再給你乾點什麼吧。”

欒鬆身上臉上都是泥,卻一點兒也不在意。

他就是喜歡給蘿嬋跑腿,跑斷腿都沒有怨言。

蘿嬋正色道:“時候不早,我要回去了,聖主忙了一天,想必腹中早已空空。你也早些回去用飯吧。”

欒鬆臉上的笑頓時收住了,慢慢地垂下嘴角道:“那好,我明日再來看嫂嫂。”

蘿嬋:嗯,今晚就想辦法讓你來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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