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三十頁(2 / 2)

錯,大錯特錯。

在蘿嬋的問題上,欒槿的心眼窄得很。還好鐘峰沒成功,要是成功了,他娘子不就沒了嗎?

鐘峰連連認錯道:“是在下的不是,請聖主息怒,在下發誓,從今往後再不寫這些糊塗東西了。”

欒槿微微仰首,輕描淡寫地道:“在名門正派,你們講究的是事留一線,人命為大。可你既然來了浮生壇,在本座這,做錯了事,就要用命來償。”

鐘峰怔怔地愣了一會,“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求饒道:“聖主,在下真的錯了,再不會來貴地了,您就饒了在下這一次吧。”

欒槿微垂首,覷著他道:“外麵天寒地凍,屍體能保存得長久,就算將你的屍首送回蘿家,至少讓能他們看到你最後一眼,不至於潰爛到不可辨彆。”

鐘峰怎麼也沒想到,他就是起了個色心,代價卻是他的一條命。

他匍匐在地上,整個人抖得就像個篩子,不住地求饒。

欒槿垂眸,摩擦了片刻手指,覺得就這麼殺了他,未免太簡單。

不知怎麼的,他忽然就想起來,祝壇主那兒還缺個苦力……

他打量了片刻鐘峰,啟唇道:“你可會算賬?”

鐘峰不懂欒槿為何問他此事,但彆說算賬,欒槿就算問他會不會生孩子,他這會兒也會點頭說會。

“會!在下會!”

鐘峰既然能寫出一本詩集來,那他顯然會識文斷字。

至於出大力嘛,鐘峰這種膽量,都不用動刑,他就能自動自覺地把石磨套上,自己轉圈拉磨。

至於人傻,祝壇主的這點要求極為刁鑽,可剛好,正巧遇上了一個天選之子。

鐘峰這點小心思,放在浮生壇的人麵前,一眼就能看到底。

欒槿轉頭對亭山道:“把他綁了送去燕郊城,告訴祝壇主,若是不聽話,就把腳筋挑了,要是敢亂說,就把舌頭割了。”

留一雙手,就夠用了。

既然來了浮生壇,那就彆走了。

鐘峰這輩子,再也彆想見到蘿嬋了。哪天若是他再犯病,一刀摸了脖子就是。

痛哭流涕的鐘峰被拖下去之後,屋子裡壓抑的氛圍還是沒有散去,雙梅躲在一邊,頭垂得低低的。

小丫頭沒見過欒槿發火,此時都有點嚇木了。

聽到外麵沒了動靜,蘿嬋才推開房門走了出來,見雙梅呆呆地站在那,就輕輕拍了拍她,雙梅瞬間打了個激靈。

蘿嬋一看就知道她嚇壞了,溫言道:“你先下去吧,我和聖主說會兒話。”

雙梅退下,將房門關好,隻留下欒槿與蘿嬋一人。

蘿嬋走了上去,說道:“屋子裡爐子燒得旺,快把皮裘脫了吧。”

欒槿乖順地脫了皮裘,放在了椅背上。

隨後一把抱起了蘿嬋,將她舉高,他仰首望著她道:“本座想你了。”

蘿嬋笑著捧起他的臉,在腦門上香了一個道:“你幾天沒沐浴了?”

欒槿一頓:“有味道?”

蘿嬋緊了緊鼻子:“我不嫌棄,你抱我進屋。”

蘿嬋在屋裡聽得不真切,便問道:“你怎麼處置的他?”

欒槿隨意道:“祝壇主那缺個人手,先把他送去頂著。”

蘿嬋:……這是把人送去勞動改造了啊。

蘿家這些年一直把鐘峰當成未來女婿養,在蘿家就是個小兒子待遇,這才把鐘峰養成了這幅德行。不懂得感恩,且貪欲橫流。

這種人,就應該讓他去艱苦的地方,做繁重的體力勞動,從根本上進行物理教育,教他好好做個人。

鐘峰要是失蹤了,蘿映雪也就沒法嫁他了,對蘿映雪來說,也算是個好事,起碼不用下半輩子苦了。

欒槿將她放在長塌上,說道:“你們從小一起長大,本座這麼做,你可有不喜?”

蘿嬋笑了,揪了揪他的耳朵道:“聖主多慮了,你本就是為我出氣。再說,在我心裡,旁人都沒有你重要。”

她沒有一點不喜,簡直都想誇一誇他了。

欒槿雖木,可這心思一點兒都不木,從欒鬆到鐘峰,他總能“各儘其用”,太適合乾暴力人事了。

欒槿挨著她坐了下來,長臂一撈,就將她圈進了懷裡,臉龐埋進她的秀發,輕嗅她的味道。

想到方才鐘峰說的“遠走高飛”,欒槿剛消下去的心頭火又拱了上來。他得給祝壇主寫封信,叫他千萬彆留一手,該打打,該踹踹,公私不用太分明。

蘿嬋握著他的大手道:“對了,聖主回來的第一句話,本來是想說什麼來著?”

有鐘峰一攪和,她差點把這事忘了。

欒槿用力摟了摟她,垂首貼著她的臉側道:“本座說了。”

蘿嬋被他的胡茬紮得癢癢的,就用下巴蹭了蹭他的胡茬,道:“哪句?”

欒槿墨黑色的雙瞳盯著她的嘴唇,道:“就那句,本座回來了。”

蘿嬋:嗯,毫無新意,確實很像欒槿的作風。

她嘴巴一努,快速的香了一口道:“歡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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