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添蹲在地上,怎麼想都覺得自己十分憋屈。他右手撈起星哥的頭,“咣咣”撞了幾下地麵,來緩解自己無處釋放的壓抑。
星哥被撞得頭破血流,眼仁上翻,口齒不清地求饒道:“彆,彆撞了。”
冥添皺了皺眉,這次換了個方向撞,星哥所剩無幾的前牙被強悍的蠻力撞斷,從鼻孔和嘴巴裡往外冒血,徹底說不出來話了。
見這人昏過去了,冥添提起他的腦袋,慢悠悠地吸了他的兩魂七魄,便輕輕地一丟,踏過他進了裡屋。
冥添進了屋就直奔播放器的方向,拿起旁邊的《送珠格格》套碟,作勢就要捏成渣渣。
焦潤這會歇夠了,出言道:“你要是敢弄壞,我明天就去借第二部和第三部,我說到做到。”
租碟可是交了押金的,要是碟片有損壞,她需要交付賠償。
冥添拿著碟片遲疑了一會兒,還是恨恨地放了下來,走到床邊,豪邁地岔開腿,坐在了床沿上。
“你若是早點放本王出來,何需吃這些苦頭?”
焦潤在平行空間裡躺下,彆說,還真挺舒服,身下軟綿綿的,怪不得冥添不是躺著就是倚著,總沒個正形。
“凡事都得儘了人事,才能聽天命。”
焦潤遇到事情從來不會依仗彆人,遇到了事隻會自己扛,也隻能自己扛。
冥添嗤之以鼻:“你所謂的儘人事,就是被那小子打死?”
焦潤:“不是沒死嗎?”
冥添:“要不是有本王在,你哪兒還能在這說風涼話?”
這話倒是沒錯,無論如何,這次是冥添救了她一命,她投桃報李,以後總要還上的。
冥添心思動了動道:“作為回報,你就將身體借本王數個月如何?”
焦潤坐起身:“這可不行,就你這個態度,店沒幾個月就得關門。”
冥添冷笑道:“你就不怕本王直接了結了你這個肉|身?”
說著,冥添右手抬起,掐在了身體的脖頸上,似乎焦潤一個不願意,他就打算“自儘”。
焦潤絲毫沒有驚慌,她從容地回道:“你可以試試,但凡我肉身一死,你看那把劍會不會來劈你。”
焦潤就是防著這一天,才會將中山寶劍掛在牆頭,一旦冥添得了勢,她總得想點辦法自保。
冥添轉頭就看到了他的“臨時安居房”,畢竟被關了幾千年,他一看到這把劍,就渾身不舒服。
“丫頭,有你的。”
焦潤站起身,抻了一個懶腰道:“換回來吧。”
她剛說完,身體忽的一閃,就重新回到了原本的視角。
焦潤沒想到,她的主動權這麼大,但凡她有想換回來的念頭,冥添都奈何不了。
冥添這次出去也算是收獲頗豐,直接表現就在,他若是不收著點,鬼氣很容易溢滿整個空間,在焦潤的角度看來,就像煙霧繚繞的蒸汽房。
冥添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的對襟長袍,焦潤仔細觀察了下,他的長袍今日白的不是十分純粹,上麵似乎染上了一層薄薄的粉色。
焦潤想起了黑無常的話,她默默暗忱:冥添的這件白衣服,也許就是他的進度條,隨著他的恢複逐漸加深,直到變成黑無常所說的紅衣?
冥添側躺在地上,說道:“丫頭,你倒是說說,要如何報答本王?”
換回了自己的身體,焦潤感覺渾身都又疼又沉,撩起衣袖,手臂上都是腫起的紅痕。
她從兜裡掏出手機,又給德華打了過去。
電話剛響一聲,德華就接起了,從電話另一頭焦急地道:“你怎麼樣了?我和警察同誌馬上就到了!”
焦潤:“我讓你報警,你怎麼會和警察一起來?”
正常來說不應該打110嗎?
德華停頓了一下,語氣有點羞愧地道:“我知道你家在哪兒,但我不知道你家具體多少號。”
就像打車時,會直接說出大概的地名,然後走到朋友家一樣,如果真讓這人具體說出朋友家在哪兒條街,多少號的時候,大腦都會有一瞬間的空白。
德華接到焦潤的電話後,立馬就慌了,他套上衣服就往外跑,撥通了110,人家問他地點,他毫不意外的停頓了。
時間不等人,德華結結巴巴地說了大概的地址,然後就開車到街角等警察,看警車一到,他也跟著開過來了。
焦潤聽完了經過,頓時無言了數秒。
等警察們到的時候,焦潤已經在門口等著了,手裡還拿了個手電筒,對他們道:“我們家門口沒燈,你們走的時候看著點地上。”
要不是焦潤渾身是血,警察們還以為是鬨了個烏龍。
隨後,救護車也來了。半死不活的胖子和星哥都被抬了上去,警察們也嚇了一跳,沒想到小姑娘看起來文文靜靜,動起手來可一點都不含糊。
也恰好是不含糊,不然不知道要出什麼事兒。
焦潤帶好了錢包和手機,跟著警察們去派出所做筆錄。
德華也想跟著去,焦潤叫住了他,說道:“你幫我把家收拾一下吧,地上的血得趕緊擦了,要不留印子。放心,我給你加班費。”
德華:“……”
焦潤第一次坐警車,車裡的配置還行,警察們由於職業習慣,看人的眼神都會帶著點探究。
到了警察局,由於她是女性,所以記錄的警察一個是女性,另外一個是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