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潤半睜開眼睛,心下動了動,直起上半身往冥添的方向爬。
冥添盤坐在地上道:“做什麼?學爬樓梯的女鬼呢?”
焦潤沒說話,爬到冥添的旁邊,腦袋直接一倒,枕在了他的腿上。這腿真是個好腿,冰冰涼涼的,在電暖爐開足的房間裡,枕著格外舒服。
冥添全身一僵,不敢置信地盯著他腿上的腦袋瓜子,眨了眨眼道:“焦潤,你瘋病犯了?”
焦潤臉蹭了蹭,嘟囔道:“可能吧。”
還可能吧?他看這丫頭就是瘋了!
“起來!”
當他是什麼,枕頭嗎?
焦潤沒動,說道:“你今天吃了一整個聖代,這嘴怎麼一點不甜呢?”
冥添:“你喝了那麼多紅糖水,這嘴還跟塗了鶴頂紅一樣,還敢說本王?!”
焦潤笑了笑,迷迷糊糊地道:“彆鬨,我困了,讓我睡會兒。”
冥添還欲再說,但見她閉著眼睛,嘴角含笑的樣子,他就什麼都吐不出來了。
焦潤美美地想,鬼真好啊,不泡夜店,不去酒吧,也不會半夜給她打電話,不但幫她上廁所,還幫她倒洗腳水,關鍵時刻還能充當打手。
她越來越覺得,冥添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
而且兩人的工作對口,可以長期一起合作,就不會出現她一直忙工作,忽略對方的情況了。
隻不過,她剛才掃了一眼,他裡麵的這件衣服,是越來越粉了,已經從淺粉過渡到了深粉,有逐漸往紅色過度的趨勢。
想著想著,焦潤就睡著了。
冥添卻睡不著,整個院子裡,昨天睡了,後天也睡了,就連長舌鬼都閉眼掛在牆頭了,就他一隻鬼睡不著。
他想打坐,可總是忍不住睜眼睛。
睜眼睛乾什麼呢?
冥添眼神向左看了看,向右瞟了瞟,最後像被磁鐵吸住了一樣,又回到了焦潤的臉上。
看一眼,再看一眼,一宿就過去了。
仿佛一夜的時間,都化成了兩次的凝望。
焦潤一睜眼,就看到了一雙充滿疑惑的美目。她伸了一個懶腰,說道:“你看什麼呢?”
冥添慢悠悠地直起了脖頸,說道:“看你什麼時候醒。”
焦潤眼睛轉了轉,心裡估摸出來了是怎麼回事,坐起身來,道:“你這腿枕不錯,改日再借我睡睡。”
冥添收回腿,冷笑道:“你說睡就睡?本王的腿可是這麼好睡的?”
焦潤轉動了兩下脖頸,大眼睛望著他,笑著道:“不行嗎?”
水汪汪的眼睛盯得冥添一窒,冥添收了冷笑,清了清嗓子道:“也不是不行。”
焦潤差點笑出來,連忙抿上嘴唇,換了出去。
望著空空蕩蕩地虛無空間,冥添盯著焦潤方才呆過的地方看了一會,收回了視線。
焦潤看他的樣子,反倒覺得有點過不去。
冥添仿佛就是她的“金屋藏嬌”,雖然這個金屋裡全是煙,就跟春晚舞台似的。
她想睡了,就鑽進去,不想睡了,就讓他獨守空閨。
焦潤正在這感慨自己是個渣女,就聽冥添道:“你該去小解了。”
焦潤:……
第一天,德華見到她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相親黃了的事情。
蔣華估計是覺得丟人,沒有把她昨天說過的話都抖摟出來,隻說了兩人不太合適。
德華小心翼翼地覷著焦潤的神色,焦潤該說說,該笑笑,該扣錢的時候堅決的扣錢。德華哪能不知道因為什麼,他也不敢反駁,隻能開著自己的小車天天出去跑業務。
壓力,確實可以轉化成動力,德華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談下來了不少電子花圈的業務,焦潤的扣錢大法才逐漸風平浪靜。
又過了幾天,焦潤接到了一個活,替人驅鬼。
這個活兒還是她學校的校長給她介紹的,可謂是老客介紹新客人,成功實現了客人的自主增長。
這次的客人據說是個有錢人,校長把地址給了她,告訴她已經約好了時間,就在明天的中午十一點,不早不晚,讓她守著點去。
焦潤問:“為什麼要十一點?”
校長:“十一點的陽氣最足,鬼出不來,要不老李害怕。”
老李,也就是這次的客戶。
冥添笑道:“胡扯。”
客隨主便,焦潤踩著點去了約定好的地方,是離市區很近的獨棟彆墅。
這兒的地腳不便宜,焦潤抬頭數了數層數,又看了看門口站著的安保,走進去,有人給她引路,一樓裝潢非常豪華,牆兩邊掛了很多書法名家的字畫,據說每一幅都價格不菲。
焦潤心想:可以了,開公墓用的荒山,已經在向她招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