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閒在一旁說道:“難道是喜歡財物的貪財鬼?”
焦潤卻不這麼認為,這女鬼的打扮雖然普通,但手指纖細,臉蛋姣美,一看就是沒吃過苦的。不應該會因為這麼點首飾,就一直賴在李家。
可能是她死前被偷了首飾?
焦潤搖了搖頭,如果像鞋一樣,那她應該專注地盯著首飾,而不是李老爺。況且李老爺家這麼有錢,首飾想必都是定做,要不然就是在百貨店裡買的高級珠寶,不可能去那種二手首飾店。
從閒說了一會,就打算開始做法了。
焦潤讓出地方,讓他儘情地發揮。
從閒掏出八卦鏡,先在屋裡照了一圈,鬼晃不晃眼不知道,反正李老爺被八卦鏡晃得直眯眼。
接著就是畫符,燒紙錢,上供那一套。
從閒對著空氣唰唰揮劍,女鬼還抬頭看了他一眼,隨即又低下了頭,繼續盯著李老爺禿了的那塊看。
那麼認真,那麼專注,仿佛李老爺的禿頭頂,下一秒就會開出花。
一套坐下來,花了將近三十分鐘,從閒似乎累得夠嗆,他擦了擦汗,說道:“此鬼甚是執擰,一次可能驅不太乾淨。”
李老爺著急道:“那再做一遍?”從閒擦了擦汗,惋惜地說道:“您有所不知,做一次法,貧道要積攢半年的法力,下一次隻能半年之後了。”
焦潤差點笑出來,這個從閒也是夠精,先說沒驅乾淨,下次要是再有什麼事,也跟他沒多大關係。
半年之後,估計事情早就解決了,如果沒解決,他就再見招拆招。
從閒雖然看不見鬼,但他確實有些感應,能判斷出來一間屋子到底乾不乾淨。但是吧,就算不乾淨,他也沒有辦法弄乾淨。
他的主業是看風水,驅邪什麼的純屬附加業務。
李老爺皺了皺眉:“沒事,已經給您備好了酬勞,您稍作休息,就可以回去了。”
焦潤不喜歡擋人財路,但兩人要是走了同一條財路,那就不好意思了,隻能讓對方讓路了。
焦潤問從閒道:“你知道這鬼現在在哪兒嗎?”
從閒自傲地道:“當然知道。”
焦潤:“在哪兒?”
從閒指了指地上:“就在這間屋子裡。”
焦潤:“具體方位?”
從閒說不出來,他讓徒弟收好他的寶劍,說道:“小友也是同行,你看不出來?”
焦潤笑了:“我當然能看出來,就在那兒。”
她手指指向了李老爺的身後,李老爺和女鬼同時都是一驚。
李老爺一下子蹦了起來:“在哪兒?!”
女鬼抬起頭道:“你能看見我?”
從閒以為她裝神弄鬼,說道:“你說在那兒就在那兒?”
焦潤摘下墨鏡,露出了一雙深邃的黑眸:“因為我能看見。”
從閒突然就被這姑娘的雙眼鎮住了,訕訕地閉上了嘴。
李老爺連忙從沙發上起身,快步走到了從閒的身後,驚恐地道:“您真能看見?”
焦潤:“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
李老爺:“她,她什麼樣子?”
焦潤:“她上半身穿了一件白色襯衫,黑褲子,腳上穿了一雙紅色高跟鞋,麵容姣好,頭發長度剛過肩膀。”
李老爺的臉色隨著焦潤的話越來越白,額頭都開始冒冷汗了。
焦潤問女鬼:“你叫什麼名?”
女鬼開口道:“我叫鐘蓮。”
焦潤轉頭看向李老爺,笑著道:“她說,她叫鐘蓮。”
這句話像一把大錘子,直接把李老爺砸蒙了,他哆哆嗦嗦地打起抖來。
不光他害怕,終日捉鬼,卻一次都沒成功過的從閒也害怕了。
從閒顫抖著聲音問道:“小友,是,是惡鬼嗎?”
焦潤看了他一眼:“你害怕了?那趕緊喝點符水壓壓驚,你剛才做法用的符水,還剩了大半碗呢。”
她轉頭看向李老爺,說道:“先不說惡不惡鬼,李老爺,有些話,我還是想聽活人來說,您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