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來娣中午能給這二十多頭豬喂食,也來不及再煮豬食,心裡有了猜測,就聽到門外有動靜,她走出灶房就看到一人背著一簍豬草踏進廟門,她有些吃驚:“焦文澤,你怎麼來了?”
焦文澤抬手抹了把頭上的汗水,咧嘴露出一口白牙:“之前說好幫你扯豬草抵醫藥費。”
雲溪趕忙過去幫著焦文澤將裝滿豬草的背簍卸下來,一邊搖頭道:“我上次就告訴你了,那醫藥費的欠條我是逗秦紅芬玩的。”
焦文澤卻一臉認真道:“你幫袁大哥治病,收費是應該的,這些豬草也不值錢,是我們幾個人趁著中午歇息一起扯的,不費什麼事。”
雲溪一時間不知道該拒絕還是收下,但想著如今來娣去上學了,她一個人既要采藥,又要喂豬還真忙不過來,便朝焦文澤道了謝,又道:“你們若是誰有個頭疼腦熱就找我,我不收你們診費。”
焦文澤聽到她這承諾就高興得見牙不見眼,又趕忙道:“袁大哥今天上工後就又有些不舒服,你看你什麼時候有時間給他看看?”
袁柏青又不舒服了?
雲溪心裡嘖了一聲,點頭應了:“我這會就有時間,一起走吧。”
焦文澤高興地點頭,立刻在前頭領路。
於是,秦建國來到廟,沒有看到雲溪,隻看到廟的院落裡多了一簍豬草,眸光微凝。
這兩年為了調動社員乾活的積極性,隊裡采用了分包方式,既將活按組分派下去,隻要最後檢查合格,就可以得到那份工分,有那乾活快的就能提前下工。
知青們當然不能跟村裡的老把式相比,但他們一組人多,活也就提前完成了,隻是工分平攤下來就少了。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若要跟村裡人比,城裡來的知青非得一個個累病了,有了袁柏青的前車之鑒,他們覺得寧可少得些工分,也比累病了花錢治病強。
秦紅芬將雲溪治病收費黑心的宣揚得整個知青宿舍都知道。
所以,雲溪來到知青宿舍,那些知青看到了也不搭理。
焦文澤性子粗疏,根本沒發現這些,且高興地趕到袁柏青的房門前,隻喊了一聲“袁大哥”就推開了房門,於是穿著背心斜躺在床頭看書的袁柏青就驟然在雲溪麵前,她略有錯愕。
袁柏青卻是受到了驚嚇,慌忙起身將襯衫披上,又忙著係扣子,一張臉自臉頰燒到後頸,紅彤彤的。
焦文澤意識到自己犯了錯,忙帶上門又道歉:“袁大哥對不起,我不知道你脫了外衣躺床上。”
其實也不是不知道,隻是焦文澤性子大大咧咧,潛意識也沒把雲溪與那些女知青同等看待,因為她太瘦了,跟個沒長大的姑娘一樣。
袁柏青也沒法跟一向當作弟弟的焦文澤計較,扣好扣子後輕咳了一聲道:“請進吧。”
焦文澤再次推開門,伸手請雲溪進去,自己卻不肯進了,就站在門口。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ilil}》,微信關注“優讀文學”看說,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