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曹爽本部與張頜兵馬會集於下蔡,三十萬兵馬聲勢震天,浩浩蕩蕩到壽春外圍安營紮寨,與穎上的諸葛誕兵力形成掎角之勢,遙相呼應!
壽春囤積東吳兵馬共計二十餘萬,進入了全麵戒備狀態,各種防守器械全部搬上城牆,全城四麵城牆上都有步哨巡邏,不留任何疏漏。
魏、吳兩軍再次陳兵壽春,大戰一觸即發!
第一場秋雨在夜晚悄悄來臨,將暑氣清掃乾淨,翌日的早晨格外清新,天空萬裡如洗,湛藍如同嬰兒瞳孔。
在朝霞的粉紅逐漸退去的時候,魏軍大營中響起沉重的號角,震天的鼓聲震散了天空飄過的白雲,如柳絮般漸漸消散。
轅門開處,一員身穿銀色鎧甲、藍色大氅的大將手持大刀策馬飛奔而出,身後跟隨三千騎兵,緊隨的兩千步兵分兩邊列隊,弓箭手最後射住陣腳,身後一杆“聶”字大旗在晨風中斜斜飄起!
嗚嗚嗚——
壽春的城樓上也響起犛牛角的奏鳴,兩旁的四麵大鼓由八個赤著著臂膀的精壯大漢連續敲擊著,胳膊上的腱子肉劇烈顫抖。
隨著吱吱呀呀的聲響,壽春北門的吊橋緩緩放下,城門剛剛打開一半左右,便有一股騎兵衝刺而出,倒也氣勢非凡。
為首兩員將領都頭戴虎頭盔纓,一身白袍,眉宇間透著一股英氣,隨著弓箭手和槍盾兵列陣站好,城樓上的矮牆上也出現了守城將領。
正中一人麵色沉重,身披黃金鎖子甲,麵留短須,正是壽春太守朱據,左右站立兩位文士分彆是計賺曹休一戰成名的周舫和魯肅大公子魯淑。
其他一乾副將及大小官員列於左右,看到魏軍的陣容,個個眉頭緊蹙,有的人甚至都沒見過如此強盛的雄兵。
魏軍出陣的正是一心要為張虎報仇的聶遠,從襄陽趕回來,在彭城趕上了張頜部,張頜並未多問什麼,聶遠也沒有說什麼,兩人都心照不宣。
看到吳軍出城的旗號打著“淩”,聶遠雙目微眯,一道冷然殺氣嗖然而出,盯著眼前的白麵小將,沉聲道:“何人前來送死?”
“哈哈哈!”那員小將見聶遠口氣狂妄,怒極反笑,手中銀槍指著聶遠喊道:“吾乃虎威將軍帳下先鋒淩冽,汝是何人?”
“聶遠!”聶遠簡短地說了兩個字,又問道:“淩統是汝何人?”
“呔!”淩冽怒道:“兩軍交戰,為何提起先父?莫非是怕不是我對手,敘敘舊放你一馬?”
聶遠須眉皆漲,手中長刀斜舉,一手扣著馬韁,盯著淩冽言道:“汝父當年殺吾親侄,今日便由你來償命。”
“哈哈——”淩冽仰天一陣大笑,根本不將來人放在心上。
魏軍中有名的將領他都熟知,這個聶遠卻從未聽聞,何況看此人年紀不小,又沒混出什麼名堂來,定是魏軍派來試探虛實送死的。
“你侄子死了那是技不如人,今日我便教你於他團聚吧!呃——”
一聲短暫的慘呼伴隨著馬蹄聲響,淩冽的笑聲還在空氣中回蕩,身軀隨著坐騎跑出去一大截,才噗通一聲掉在地上。
鼓聲還在繼續,雙方的士兵都半張著嘴巴,表情難辨喜怒震驚。
他們正準備為淩冽呐喊助威,才張開嘴巴,結果戰鬥就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