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可是胡先生?”劉封將油燈端過來,放在桌案上,這老者須發淩亂,但神色中並無多少慌亂,目光深邃冷靜。
“正是!”果然劉封沒有看錯,這老者正是胡昭,他打量著劉封,眼中看不出感激,也沒有懷疑之色,卻長長歎了口氣。
剛才那夥人圍攻胡昭極其弟子,索要太平經,劉封聽得清清楚楚,此刻自己身份不明,意圖難料,也難免會被猜疑成覬覦太平經的人。
劉封知道胡昭此刻必定心緒複雜,但也想弄清楚情況:“先生開館授徒,功在天下,躬耕山林,與世無爭,為何會遭來江湖人仇殺?”
太平經是張角所用,據說是來自於吉傳授,胡昭在曆史上一直都是隱士,也從未和官府、黃巾軍有什麼關聯,為何他會和太平經扯上關係?
“嗬嗬,”胡昭語氣蕭索,無奈一笑,怔然看著燈光,不斷起伏的胸口漸漸平複下來,再次打量著劉封,問道,“多謝壯士出手相助,不知壯士尊姓大名,從何而來?”
“在下封劍,從長安來的!”關於姓名和來曆,劉封早就準備好了說法,從容答道,“先生之名,早有耳聞,隻可惜緣吝一見,在下不遠千裡慕名前來拜訪,卻不想……”
“是老朽大意了!”胡昭再次歎了口氣,“叫這許多人遭受滅頂之災,老朽之過也,幸蒙壯士出現。”
“這些人武藝高強,絕非普通盜匪,必是有所圖而來!”劉封微微點頭,問道,“先生可知道這些人的來曆?”
“不過是猜測罷了!”胡昭整理著衣衫,第三次正眼看向劉封,頓了一下問道,“我看你談吐不俗,絕非普通江湖豪客之流,莫非是世家子弟?”
“承蒙誇獎!”劉封笑道,“在下早已家道中落,隻是從小在私塾讀過一些經文,先生見笑了。”
“外麵,還有幾人存活?”安定下來之後,胡昭臉色一陣黯然,知道這一次弟子們肯定死傷慘重。
“我同伴正在收拾,自會救治!”劉封答道,“先生可是與這些人結仇?”
“結仇?”胡昭一怔,旋即自語道,“算仇麼?不過是私欲罷了!”劉封聽胡昭之意,似乎已經猜到了對他下手的人,但自己畢竟還是陌生人,胡昭不便透露,隻是曆史上胡昭似乎並未遭遇暗殺,而是老死山中,他比諸葛亮年齡大,卻比
諸葛亮晚死了好多年,這個沒有記載的事件,劉封還真是猜測不透。“什麼人?”正當他還要再問的時候,忽然門口的專軻一聲爆喝,跳進了房間之內,緊接著就看到數道寒光從門口出現,竟是又有三名黑衣人同時出現,想要從門口搶進來
。
叮叮當當——
轉眼間雙方已經交手十餘招,寒光閃閃,甚至能看到飛濺的火星,光是這幾招,劉封就看出來這幾人的武功比之先前那些人更高。
“小心些!”劉封正提醒專軻的時候,忽然頭頂上哢嚓一聲悶響,灰塵草屑飛舞,一道黑影直墜而下。桌子上的燈火被這股氣流嚇得嘩啦啦作響,幾乎貼到了燈座子上,一道寒光點向胡昭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