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昭忽然的舉動,讓劉封等人吃了一驚,關索更是瞪大了眼睛,劉封卻依然微笑而立,摩挲著手裡的寶劍:“先生何出此言?恐怕認錯認了吧?”
多年來的曆練,早已讓他沉著穩重,臉上波瀾不驚,但心中卻震動不已,不知道哪裡出了紕漏,竟讓胡昭識破了自己的身份。
“殿下文武雙全,老朽早已聞名,不想竟會如此相見!”胡昭卻不管劉封之言,兀自感慨,看向了關索,“若非看出關將軍是花嶽花大俠之徒,老朽倒也不敢胡亂猜測。”
“先生與家師很熟麼?”關索回過神來問道。
“唉,此處血腥氣太濃,我們還是去山後談吧,有許多事,老朽也想和殿下說明。”胡昭臉色黯淡,這麼多人因他而死,心中實在不好受。
劉封點點頭,叫專軻帶著護衛在這裡看守,他和關索陪同胡昭走向書院後麵,那裡應該是胡昭的住所。
路上胡昭說了他和花嶽的關係,兩人在一次洛陽之行中結實,頗為投緣,那時候關索還未成為花嶽的弟子。
後來花嶽因為溫玉之事被官府牽連,胡昭還曾為花嶽之事四處奔走,還未來得及翻案,就病重不起,死在獄中。
關索收到的花嶽遺書,正是花嶽口述,胡昭代寫的,所以關索的身份,胡昭早已知道,而溫玉陷害花嶽,也因為一直找不到證據,加之改朝換代,便不來了了之了。
說話之間,來到後山的一座小院裡,這裡也是一片狼藉,甚至兩間房屋被拆散,看來已經有人在這裡搜查過了,胡昭搖頭苦笑,三人坐在院子裡一棵梧桐樹下的石桌旁。
月華如水,四野寂靜,蟲聲唧唧,夜風清涼,倒也是個清幽之地,算算時辰,至少也過了三更,但幾人都是心事重重,毫無睡意。
坐定之後,劉封問道:“先生就算知道關索身份,卻如何斷定在下便是劉封呢?”
胡昭言道:“方才關將軍叫了一聲大哥,殿下自稱封劍,有一字便在其中,而且諸事都聽從於你,便猜到幾分!”
劉封微微點頭,這胡昭麵臨如此血腥的屠殺,還能保持冷靜,心性果然不同,能成為司馬懿的師傅,定有其過人之處。
聽胡昭隻說猜到了幾分,又笑道,“就算如此,先生為何要斷定施禮?關索之兄,也有關興、關平,或者他的師兄?”“的確如此,若隻憑隻言片語,老朽也不敢斷定!”胡昭拂須頷首,忽然又歎了口氣,他今晚似乎感慨良多,望著天空一彎銀月,緩緩說道,“其實老朽在關將軍進入講堂之
前,便已猜到了殿下身份,是彆有原因。”
“哦?”劉封倒是意外了,想了想自己自從見到胡昭之後,除了報了個假名之外,便一直都在保護他何人廝殺,再無其他,不禁問道,“敢問在下哪裡像是燕王身份?”
胡昭收回目光,打量著劉封,反問道:“殿下方才赤手空拳與刺客打鬥,所用拳法是何人所授?”
劉封一怔,失笑道:“方才的拳法不過胡亂打鬥而已,倒也用了些神醫華佗華先生傳授的五禽戲招式,這都是平時鍛煉筋骨所用,並不算什麼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