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往,身為劉封的貼身護衛,無論走到哪裡個個都昂首挺胸,十分得意,即便像昨夜那樣站在雨中一夜,也覺得心滿意足。
但眼前的這一幕,卻讓這些人羞愧無比,恨不得自殺謝罪,哪裡還有顏麵見人?
看著刺客被帶走,專軻才轉過身來,走到劉封麵前,雙膝跪地,沉聲道:“屬下保護不周,請殿下治罪!”
“行了,起來吧!”劉封此時胸口的不適也已經緩過來,扶著張苞的手臂站起來,拉著專軻的衣袖,笑道,“是我讓你們去休息的,與你等無乾!”
“也是我們警戒不足,他們應該早就來了!”專軻咬著牙,不肯起身,如同一尊石像,劉封拉扯幾下,紋絲不動,“請殿下治罪。”
“好吧,罰你們一年俸祿,天晴之後,負重五十斤跑到孟津再回來!”劉封無奈,隻得下令。
“是!”專軻這才起身,將魚腸劍收起,默不作聲地站在了劉封身後。
劉封言道:“他們幾人想必也愧疚在心,你去好生安撫,不可因此而勞神分心。”
“嗯!”專軻輕咬著嘴唇,麵頰上的肌肉輕微抖動著,劉封如此體恤下屬,剛經曆生死搏殺還能想得如此周到,怎能不令人感動。
“你以前乾過刑司?”專軻走了幾步,劉封忽然問道。
專軻點頭道:“少年時,曾在長沙監牢任職過半年!”
“嗯!”劉封微微點頭,剛才專軻那熟練的動作,顯然是經過訓練的,果然如此。
“其實剛才那名刺客的牙都碎了,還怎能咬舌自儘,你那個木球多餘了。”
專軻正走到帳門前,聽到劉封這句話,腳下一頓,後背似乎有些僵硬,沉默了片刻,才硬邦邦地說道:“我就喜歡在他嘴裡塞木球!”
“呃!”劉封一陣錯愕,看著專軻離去的高大背影搖頭失笑不已,愈發懷疑這五大三粗的家夥是不是真有那方麵的嗜好。
“大哥,你這也太冒失了,怎的比我還粗心?”專軻走後,張苞才發現劉封還穿著睡衣,趕緊拿過一件衣服給他披上,嘴裡埋怨著。
劉封摸了摸鼻子,嘿嘿一笑,看著眾人委屈道:“你們一個個都埋怨我,難道就沒發現我武藝大進,誇獎幾句麼?”
“嘿呀,大哥真是英明神武,武功蓋世,所向披靡!”趙廣臊眉耷眼地湊上來,一雙眼睛比原先似乎更加明亮,幾乎能夠發光了,笑道,“滿意了吧?”
“你這馬屁拍得太明顯,不好!”劉封撇著嘴,微微搖頭。
“不過說起來,殿下剛才咫尺之間製服刺客那一幕,著實不錯,我等在馬上雖然用不到,但也有近戰廝殺的時候,等殿下有時間了,一定要教會我們幾個!”
令狐宇也走進帳來,褪下了身上的披風,渾身還在滴答著雨水,他最後帶兵來的,隻看到劉封和刺客手把手搏殺的一幕。
“這個馬屁有功底!”劉封對著令狐宇豎起了大拇指。
“哈哈哈——”眾人都忍不住大笑起來。令狐宇卻一臉認真,雙手連連揮動:“我是認真的,真的,殿下,你一定要抽空教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