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校尉,甄管家醒了,你要不要去看看?”正在兩人惴惴不安的時候,一名士兵前來彙報。
“走,快去看看!”方仁聞言馬上起身向外走去,李鐵柱緊隨其後。
汜水碼頭左側的廂房裡,正亮著燈光,一名背著藥箱的老者低頭走出來,微微歎氣。
“大夫,傷勢如何?”李鐵柱跨前一步攔住了老者,這是他派人連夜找來的大夫。
“唉——”老者搖搖頭,“傷了脾臟,恐怕……最多能活半月吧!”
“這……”李鐵柱一愣,老者已經微微躬身告辭而去。
方仁的臉色愈發難堪,雖然他嘴上不承認,但李鐵柱特殊照顧甄豐、找人醫治都在他的默許之下進行的,內心深處,已經漸感絕望了。
兩人相視一眼,走進了房間,濃濃的藥味和一股血腥味充斥其中,方仁走到床前,看到甄豐麵色蒼白,有氣無力,但看向他的目光卻充滿了憤怒和怨恨。
“爾等可是蜀軍派來偷襲虎牢關的兵馬?”方仁故作鎮定,沉聲問道。
“蜀軍?笑……笑話,咳咳咳,”甄豐一陣冷笑,雖然虛弱,但語氣卻十分淩厲,咬牙道,“你們殺害了大公子,甄家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方仁故作鎮定,沉喝道:“放肆,爾等船隻都是蜀軍標誌,就算是甄家的人,也未必能得到蜀軍的官船吧?休要強詞奪理,還不從實招來?”
“混賬,真正的混賬,”甄豐聞言不由大罵,輕撫著傷口,疼得齜牙咧嘴,“我等在船上呼喚多時,你們為何不聽?大公子身上有甄家的信物,你們自取搜索,一看便知。”
“這其中誤會太深,我等也是奉命行事,在此領兵以防蜀軍偷襲,兩軍交戰,急切之間,刀槍無眼,還望管家回去之後,能夠向甄家解釋一番。”
李鐵柱早已相信這些人就是甄家的人,此時方仁再咋呼也沒有用了,隻能希望甄豐能夠從中解釋,或許還能從輕發落。
“嘿嘿嘿,解釋?”甄豐一陣冷笑,無奈地搖搖頭,“此番就算能活著回去,沒有保護好大公子,家主是絕對不會放過我的,自身尚且難保,焉能聽我之言?”
“這……”李鐵柱吃了一驚,看著麵沉似水的方仁,歎了口氣,苦笑道,“誰讓你我都是下作之人,如今大錯已經鑄成,隻好聽天由命了,管家先養好傷勢再說吧。”
方仁皺著眉頭又看了一陣甄豐,和李鐵柱離開了後院房間,兩人一同來到那艘大船上,從擺放在甲板上的屍體中找到甄顯的屍體。李鐵柱上前再次搜索一陣,從甄顯的脖子裡拽出一枚玉佩,不知何時,雲霧已經散開,月光正從重重雲層中漏出來,淡淡的光輝之下,那一枚玉佩呈淡綠色,上麵刻著一
個玲瓏窈窕的女子身形,似欲乘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