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封和徐陵來到河岸邊,觀察一陣,黑夜中隻有幾個稀落的火把搖搖欲墜,看不到來回走動的身影。
“看來夏侯楙已經連夜退兵了,卻不知道有何計謀,莫非是趁我半渡反擊?”徐陵看到城上的動靜,便猜到夏侯楙已經撤退。
劉封搖頭道:“我從橋上過河,又不渡水,恐非此計!”
薑維言道:“先不管他有何計謀,既然讓出洛水,便先渡河,再作應對。”
魏延也讚成道:“對對對,這洛水當了我整整一月,真是叫人頭疼,既然夏侯楙主動讓出來,就該笑納才是。”
“好,先過河!”劉封點頭道,“戰狼營分兩隊先從石橋過河,守住對岸,其餘各部兵馬從四座石橋依次而過,留杜預、句扶二將守衛大營。”
“遵命!”
諸將各自傳令下去,三軍同時開動,霎時間人喊馬嘶,洛水岸邊嘈雜起來,趙勝和李斌各領一部戰狼營的士兵,先從石橋上過河。
哨探先去營中檢查了一遍,岸邊竟無一兵一卒,整個魏軍大營空蕩蕩的,兩個時辰之後,兵馬儘數過河,此時已經過了子時,到了半夜,夜風正緊,天色微寒。
兵馬在城中休整,夏侯楙倒是走的徹底,連一粒糧食都不曾留下,隻有一座空蕩蕩的營寨,各部兵馬重新安置,劉封召集眾將議事。
中軍帳中,劉封皺眉道:“夏侯楙連夜撤兵,定是想要反擊,如今十裡方圓卻不見魏兵人影,其中必有蹊蹺。”
“該不會是夏侯楙真的撤兵了吧?”張苞嗬嗬一笑,“幾次交手,夏侯楙被打怕了,索性退守洛陽去了。”
徐陵搖頭道:“夏侯楙苦守此城,絕不會輕易放棄,他故意叫方仁來報信,此番退兵,必會反擊,我料他今夜必來劫營。”
薑維沉吟道:“這座土城雖然是臨時所築,但要想趁夜偷襲,那些土牆上隻要安排巡邏士兵,便難以一時突破,恐不會如此簡單。”薑維此言一出,眾人紛紛點頭,四周的土牆雖然不如城牆高,但這座土城可不比尋常的營寨能夠直接衝擊,還需要爬牆,這就大大減緩了進攻的時間,讓守軍有了準備,
這對突襲是大大不利的。
張苞見這三人都愁眉苦臉,知道自己更想不出個所以然來,起身道:“嗨呀,真是麻煩,你們先行商議,我去看看士卒們可否安置好了。”
張苞轉身出去,負責巡邏的令狐宇走了進來,抱拳道:“十裡周圍已經派騎兵查探過,並無任何魏兵。”
劉封齜著牙深吸一口氣,疑惑道:“這倒奇了,夏侯楙將兵馬退到何處去了?”薑維思索片刻,言道:“既然知道魏軍會來劫營,隻好分一半兵馬在城外駐紮,以防萬一,夏侯楙定然料不到我們已經識破其計,今夜劫營不成,反倒丟了洛水防線,便隻
能真的退守洛陽了。”“這倒是穩妥之策!”劉封微微點頭,卻還是不肯死心,“但如此一來,不能將計就計,重創魏軍,攻打洛陽也必定困難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