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勸降將軍?”傅玄抬起頭來,看著夏侯楙。“是……不是,”夏侯楙不敢與傅玄對視,說了半句話,忽然又擺擺手,“並非如此,劉封答應隻要獻城,非但士兵們不會受到誅殺,與先前降兵同樣對待,且保證分毫不會
驚擾皇陵,破壞一草一木。”
“果然如此,果然如此!”陳騫霍然抬頭,冷然笑道,“如此說來,夏侯將軍是答應了劉封要求?”
“為了皇陵,為了這數萬士兵,還有城中百姓,本將軍忍辱負重,為爾等爭取活命之機,莫非有錯不成?”
夏侯楙惱羞成怒,麵紅耳赤,拍著桌子嗬斥陳騫,雖然他找了諸多借口,但終究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若為保護皇陵,城中百姓,倒也無可厚非,”傅玄臉上卻看不出喜怒,再次問道,“不知劉封可與將軍許下高官厚祿?”“哼,傅軍師,你忒也小覷本將軍了,”夏侯楙怒氣不休,鄙夷地撇撇嘴,“吾忍辱負重,乃是為大局著想,豈為私利?待洛陽之事了結之後,朝廷自會派人來贖人,吾一聲
皆為魏臣,豈能降蜀?”
傅玄倒有些意外地看了看夏侯楙,以他對夏侯楙的了解,猜測夏侯楙可能是被劉封收買了,但既然沒有高官厚祿,還真不好猜測他的心意如何。
“既不降蜀,何不死戰?”陳騫冷聲問道。
夏侯楙大怒,喝道:“就算不顧三萬士兵性命,城中百姓安危,難道皇陵之事,陳將軍也棄之不顧了?”
陳騫目光堅定,慘然一笑,抱拳道:“末將隻知道以死效忠。”
“愚鈍、混賬!”夏侯楙氣得說不出話來,隻好沉聲道,“本將心意已決,你莫非還要抗命不成?”
陳騫雙目一陣收縮,居然踏前一步,看著夏侯楙,冷笑道:“將軍既然降蜀,便不再為魏將,恕末將難以從命。”
“你,你……氣煞我也!”夏侯楙氣得嘴唇發抖,忽然大喝道:“來人,將陳騫拿下,押入大牢!”
“夏侯將軍,恕末將不敬了!”陳騫霍然抬頭,抽出了腰中寶劍,嚇得夏侯楙一個機靈,卻見他隻是邁步走出了大堂,揚長而去。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反了,他還真敢反了?”夏侯楙抖抖索索,指著陳騫的背影說不出話來。
“俺願隨陳將軍與蜀軍死戰到底!”典滿雖然難分對錯,但終究覺得打仗是沒錯的,也跟著陳騫走出了司徒府。
夏侯楙還在思索如何調回陳騫,就聽城外一陣人喊馬叫,嘈雜之聲,門口的護衛匆慌跑進來:“將軍,大事不好,陳騫帶兵圍了司徒府!”
“啊——陳騫,氣煞我也!”夏侯楙臉色慘白,大叫一聲,竟然當場昏死過去。“唉,究竟孰對孰錯?”傅玄搖頭歎息,看著慌忙照顧夏侯楙的王經等人,搖頭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