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羽出兵南陽之後,荊州的暗衛和情報交給了顏琰來管理,顏琰是劉封舉辦第一批文武大會篩選出來的青年才俊,經過近十年的曆練,已經足以獨當一麵。
江陵府中,顏琰向劉封詳細彙報了益州的情形,讓劉封意外的是,簡愷和孫璋二人,竟然是簡雍和孫乾之後,再加上劉琰,為何當年的老功臣都一個個起了異心?孫乾和簡雍可是真正最早追隨劉備的人,從平原相開始,大半生跟著劉備四處流浪,除了關張二位之外,這兩人更是元老級的人物,他們的後輩也都並無虧待,理應最為
忠心才是,反而從根基上出了問題。
“為何偏偏都是這些人?”劉封皺著眉頭,良久之後,才長長歎了一口氣,心中愈發沉重。顏琰答道:“殿下,依在下愚見,劉琰蠱惑安平王起兵,定是不滿丞相當年對其疏遠,加上陛下對其定了死罪,心中定有怨懟,以其唇舌之厲,不僅說動安平王起兵,就連
當年追隨劉焉入川的舊部,也都被他說動,故而聚集六萬之眾。”劉封點頭道:“不錯,益州勢力的錯綜複雜,也正在於此,當年劉焉入川,便帶了一部分人入川,有長安朝廷之人,也有荊州之人,再加之先帝入川,也有東州之人,如今
的益州,可謂盤根錯節,成了一團麻,難以理清頭緒。”
顏琰苦笑道:“這還不算,自從先帝入川之後,益州本土之人也分為兩派,有迎先帝入川者,也有至死不渝者,這些人父輩皆死於非命,後輩至今還有怨恨,未曾消除。”
“是啊,當年張任、王累、劉璝,無不為西川名士,奈何不得明主,不曉大義,他們雖甘願一絲,不肯歸順,卻不料將仇恨留給了下一代,卻是害了自己的後輩。”劉封手掌分開,按在額頭上,用手指按摩著太陽穴,益州形勢的複雜程度,恐怕連益州本土係的人都分不清了,再加上曆經兩三代,互有通婚聯姻,如同東吳士族一樣,
相互交織卻又充滿了矛盾。“人人都以為陛下意外身死,便隻有甘陵王和安平王能繼承大統麼?”劉封無奈地搖搖頭,“北地王雖然年紀尚小,但畢竟按照禮儀,就該他來繼承大統,整個益州,無人響
應支持於他?”
“眼下形式混亂,這些倒不曾探知!”顏琰搖了搖頭,忽然看向劉封,抱拳道,“其實殿下比甘陵王更有資格繼承大統,如果殿下振臂高呼,必定萬人響應,可破此亂局。”“嘿嘿,你們都如此作想?說句實在話,皇帝這個位子,我根本不感興趣,”劉封撇嘴一笑,伸了個懶腰,又哼了一聲,“但誰要是對這個位置有覬覦之心,不遵禮度,不為
國為民著想,我卻也不能答應。”
顏琰微微一怔,躬身道:“不想殿下竟心係萬民,視權名如糞土,屬下敬服。”
“行了行了,拍馬屁的話少說幾句吧,你也跟隨我數年,難道還不知我的性格?”劉封擺擺手,又問道,“吳班在永安,可有異動?”
“細作還不曾有消息送來!”顏琰皺眉道,“此事說來倒也蹊蹺,吳班一直按兵不動,莫非是還在為支持和人猶豫不決?”
“按兵不動?”劉封雙目微凜,沉吟道,“劉永是吳班外男,劉理雖曾是吳懿的門生,但終究不如外男親,如果再有太後說話,就該支持劉永才是,還有何猶疑之處?”劉永是吳太後所生,吳太後也是劉備親封的皇後,可謂根正苗紅,而劉理卻是侍妾所生,比之劉永的身份,自然差了許多,而且那名宮女也是難產而死,就算劉理曾經拜
吳懿為師,那也是吳懿的恩情,吳班應該不會如此糾結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