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編降兵,分派調查,忙碌一整日,成都城在多數的喜悅和少數的哀怨中度過了開城後的第一天。
傍晚時分,官府便發下了榜文,城內一切照舊,商隊、客人和百姓通通放行,城內不再禁嚴,但國喪期間,卻不許鳴號歡慶。天黑時分,劉循帶領人馬趕回成都,霧中山已經被徹底清剿,僅剩的百餘人根本不是官兵的對手,帶回來錢糧十餘車,金銀玉器更是不計其數,劉朝和劉果這十幾年,還
真沒少斂財。城中之事有費禕和劉敏、輔匡等人,劉封當然用不著操心,但他心中揮之不去的,卻是那個素未謀麵的紫虛上人,此人不但神秘,神出鬼沒,竟覬覦朝堂之爭,其心叵測
。
他已經派李慕帶著十名白毦兵精銳前去錦屏山周圍打探,看看此人究竟是死是活,連漢鐘離、華佗等人都還健在,對於紫虛這種人,劉封就不得不多留一些心眼了。
掌燈時分,街道上已經熱鬨起來,熟悉的叫賣聲此起彼伏,雖然還不到往日的人聲鼎沸,熙熙攘攘,但總算讓這座都城有了幾分煙火氣。換了便裝,劉封獨自走在大街之上,自從知道身上多了一股怪力之後,他對自己的實力也頗為自信了,隻要在空閒時間,他都不斷練習武技,爭取能夠早日控製那股強大
的力量,這可是以後征戰疆場的資本。看著百姓們臉上久違的笑容,劉封心中感慨不已,他們的生活便是如此容易滿足,誰能給他們安樂的生活,就會擁戴誰,劉備和諸葛亮能在益州立足,甚至在四川被後世
人立廟祭奠,這與他們的安民政策是分不開的。如今諸葛亮已死,朝堂之上也隻有費禕和董允二人,但這兩人卻不能像諸葛亮那樣給劉封完全放心的感覺,有諸葛亮在,他可以從不過問朝政,各項政令也都是諸葛亮來
決定。
但從今之後,知道這份輕鬆恐怕要與他無緣了,加之劉諶還年幼,不能理政,雖然張星妍是張飛之女,但也不能完全放心,外戚和宦官,始終是朝堂上一大隱患。但在這個時代,這兩大勢力卻又不能將之消除,尤其是漢代,門閥士族觀念極重,司馬懿之所以能夠絕地反擊,就是因為曹魏對士族的打壓,而司馬懿卻是士族的代表,
從晉代後期士族階層與百姓完全分離便可看出來。
縱觀曆史,不管是漢朝還是唐朝,這兩個朝代共同受到的最大災難,莫過於外戚掌權和宦官掌權。
但這是一個時代的產物,正所謂生產力決定的生產關係,非人力能夠改變,在這個動輒後宮成百上千人的封建時代,宦官是不可能消除的。
明太祖朱元璋就想去掉這個弊端,殺了很多人,也廢除了很多的機製,但是他也沒有除掉這一對皇權威脅很大的毒瘤。
外戚倒還好辦,如果真有本事,也可委以重任,也有衛青之流,但更有王莽之類,利弊都有,但宦官卻是個極其危險的職業。
這次劉禪北巡,黃皓陪同出行也死了,除去了心頭大患,本以為少了一件棘手之事,誰料到就在後宮和朝堂之上,陸公公和中常侍已然勾結在一起,圖謀不軌。